不住微微燙起來。

原本以為他不會來,未想會是這般,早先還失望委屈,眼下卻是溢滿了甜意。“還有一絲兒疼痛。”實際她不怎樣疼了,卻還是想要他憐惜,“夫君進來多久了?”佟姐兒細著聲兒道。

“來了許久,就快睡著了。”陸敘嗓音慵懶,難得在她眼前流露出幾分疲憊來。佟姐兒自是聽得出來,慢慢側過身子面向著他,玉手撫上他的俊臉,輕聲說道:“夫君累了便快歇罷,時辰不早了。”

陸敘懶懶嗯一聲,手上將她摟的更緊,俊臉埋進她芳香的髮絲間嗅了嗅,方沉沉睡去。

翌日,陸敘起的較早,因此甄氏並不知他究竟自哪處出來。

昨夜一宿不曾睡好,便是因著要還這錢財一事,早間飯桌上,甄氏便板著張面,佟姐兒並不曉得出了何事,只知道婆婆今日心氣不順,暗暗提醒自己莫要招惹了她才好。

“稍後派蔥兒蒜兒跑一趟便是,讓那幾家自個派了人來,當面點清還回。”陸敘語態平和,甄氏卻是敢怒不敢言,頗有些拿他無可奈何的味道。

佟姐兒微微垂了頭,也是有些聽出了門路,曉得婆婆定是收了貴重之物,夫君這才堅決要送回去。

送禮的也是覺著被人打了臉,背地裡只怕不會少罵於他,當面還是笑呵呵地抬回去,只道未測著陸舉人喜好,實屬不該,回頭又命人再送了絲綢錦緞與一些時下成熟的鮮果送進來。

雖是不比真金白銀來的貴重,卻也是精心揀選著送來,光是那絲綢便是上乘之貨,錦緞更是花樣繁多,色彩斑斕,有沒有討著陸舉人喜歡尚不知曉,卻是討著了舉人娘子的歡心。

佟姐兒命丫頭拆了封,便扯出一截拿在身上比了一比。“夫君,好看嗎?”她手上拿的卻是一匹桃紅色的緞子,面上用金線鉤織了紋路,遠遠瞧著便有些閃耀之感,不論是做成上衫還是下裳,皆不會難看。

佟姐兒見他點了頭,便是抿嘴兒笑起來,湊近前就是抱住他的臂膀輕輕搖起來。“還有幾匹男子用的,回頭我再為夫君多做幾身。”陸敘捏了捏她的嫩頰,只好點了頭。

不光有他二人的份,便是甄氏那處,對方也是瞅著年紀送來合適的顏色花樣。

……

因著就要離鄉,陸敘便想領她在青州到處看看。街市上自無甚樣趣味,便思著領她去自個以往採草藥時,時常去的玉兔山走走。這玉兔山之所以被這般命名,便是因自遠處看它形態頗似一隻長耳玉兔,山不在高,卻滿地寶貴之物。

當日天公作美,是個多雲之日。陸敘本也只是一提,未想佟姐兒一聽玉兔山,便被其名字所吸引,纏了他幾日夫君才答應帶她出來。既是山,便距城內有些子遠,當日陸敘策馬而至。

佟姐兒從未坐過馬背上,眼下便坐在夫君身前,腰肢被他手臂緊緊攬住,兩隻小手怯地緊緊攥住他的衣襟,自上了馬背便一直緊閉著美眸,眼下馬兒跑得越加快了起來,更是害怕地直往夫君懷裡鑽。“夫君,還有多遠的路?”

知道她膽小,陸敘便騎的慢些,“再有半刻中便至,莫怕,我就在身旁,睜開眼睛瞧瞧,這一路風光甚好。”青山綠色,白雲藍天,景緻可謂極佳。

佟姐兒自他懷裡探出小腦袋,二人此刻行在小道上,道路兩旁皆是林子,面上傳來清涼的微風,適才的躁意也逐漸被吹散。再往前去便是下坡路,佟姐兒覺著身子在往前傾,怯地趕忙展開玉臂緊緊抱住夫君的腰身。

陸敘拍了拍她纖弱的背脊,溫和道:“不怕,已經到了。”籲的一聲馬兒停了下來,陸敘將她抱下來,佟姐兒腿腳有些發軟,在夫君懷裡靠了一會兒才漸漸有了力道。

二人此刻站在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頭上,不遠處便是一條清凌凌的河流,河對岸便是那所謂的玉兔山。陸敘將馬兒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