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他夫妻二人替謝氏一人主外,一人主內,張平管著府裡府外的事,王氏就管著謝氏院中一切大小事宜。

瞧見了言昭華,趕忙迎上來笑道:“喲,還真是大小姐來了,這幫不長眼的狗奴才,什麼人都敢攔,還不快退下,擋了大小姐的去路,太太唯你們是問。”對杵在那兒的趙嬤嬤這麼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王氏就又對言昭華換了一副臉孔,親熱的給言昭華打簾子,請言昭華入內了。

主院的格局還是維持著當年謝薇在世時的老樣子,並沒有動哪些方位,這也是謝氏厲害的地方,她能夠在完全是謝薇喜好的院子裡住這麼多年而不動任何地方,表現的對前夫人完全尊重一樣,這份心計和耐力著實叫人不敢小覷。

在王氏的帶領下,言昭華經過抱夏,去到了內間,謝氏從屏風後走出來,身上確實像是換了一身衣裳,是一身雲燕細錦長衫,外頭罩著金絲白紋的夾領褙子,屋裡燒著地龍,雖然穿的單薄些,卻絲毫不冷。

王氏伺候言昭華將披風除下,遞給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謝氏這才過來牽了言昭華的手,坐下說道:“怎的身子還沒好,就跑過來了?”

一如既往的親熱,言昭華笑著應對:“小廚房做了兩道點心,還熱著,便想拿來給太太賠罪。”

謝氏眸光一動,卻是面不改色說道:

“什麼賠罪,說的哪裡話,我可不記得你哪裡得罪過我。”

言昭華心中冷笑,她就不信早前言昭寧在她那裡沒套著便宜會不過來和她哭訴,如今謝氏卻裝的沒事人一樣,必定已經有了後招。同樣不露聲色的回道:“哪裡是得罪了太太,若真得罪了太太,大不了讓太太打我兩下便是了,可我得罪的是三妹妹,三妹妹嬌滴滴的人兒,我左思右想都覺得過意不去,這不,請罪來了。還望太太吃了我的點心,能替我去和三妹妹美言幾句呢。”

謝氏不動聲色,言昭華也只做天真,與她繞彎子說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言昭華是來告狀,而不是來道歉的,要是真心想道歉,直接拿著東西去西荔園就好了,幹嘛要來找謝氏呢。

“哈哈哈,哎喲我的大小姐也是長大了,知道要哄人了。昭寧就是那潑辣性子,怎麼說她都改不了,原也是她不懂事,要道歉也該她道歉,怎的還讓你跑一趟呢。”

謝氏捏著言昭華的手拍了拍,兩人關係似乎又親近不少,言昭華也和她撒嬌一般說了些這幾日的病痛感受,謝氏絲毫不覺敷衍的聽著,聽了幾句之後,就聽外面的婆子來傳話,說門房回了,侯爺回來了,正往主院來呢。

婆子回完了話,長寧候言修就已經掀簾子進來了。

謝氏趕忙起身迎了上前,那姿態模樣,絲毫不像是老夫老妻十多年的樣子,謝氏始終保持著樣貌和身材,不管府裡進進出出多少人,可言修對她還是頗有情分的,每個月總會分出大部分的時間來她的房裡。

言修是個四十出頭的文臣,襲爵五代,從未降級,可見長寧候府簡在帝心,言修本身相貌儒雅,文質彬彬,保養得宜的他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頗有一番晉魏風之風,瀟灑倜儻的文士風範,狹長的鳳眼,加上略感成熟的八字鬍,讓他多了幾分中年男人的魅力。

謝氏上前接過言修手中的官帽,親自捧著放置到一邊,言修瞧見言昭華也在,搓著手驅寒氣,走過去等言昭華行了禮,他才笑著扶起了她,說道:“這麼冷的天兒不好好歇著,跑來做什麼,這病才剛好。”

比起對兒子言瑞謙的苛刻,言修對其他兒女還算是比較寵愛的,平日裡府裡諸事交給謝氏打理,也是看在謝氏不苛待子女的份上,言昭華再次看見自己這個父親,心中百感交集,不得不說,她能在謝氏手中平安活到十三四歲,言修這個父親功不可沒,因為他對子女的看中,所以謝氏不能也不敢公然對她和謙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