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否?

未婚。

那你有多少女朋友?

沒有。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拷,你也夠衰的,30歲了還沒有女朋友。變態。那你老實交待,看過多少小姑娘的屁股?

……?這回該輪到我拷了,可是我不敢。這個問題我還真的回答不出來。

你總不會說就看過小茵一個吧?這算什麼豬公?簡直是豬仔嘛。他歪著頭思索了一下,大約在考慮是否應該給我正名:算了算了,還是叫豬公吧,這個名字比較威猛。好了,現在我宣佈:你犯有淫視罪,你被逮捕了。

說著來客從褲腰帶上解下那付寒光閃爍的手銬,一挺骨感的屁股從我的辦公桌上躍下,將手銬的一端銬上我的右手,另一端則順手銬在自己的左手上。

這時小茵突然推門進來,看見我被來客銬住的樣子,興奮得面紅耳赤:真是太好了,大霞,他這副樣子好性感,我好喜歡……

每回看到這裡,小茵總是愛憐地將我的頭摟進懷裡:哦,可憐的豬豬,你真是個乖孩子,平常總是看見你不可一世的樣子,沒想到你心裡會有犯罪感。

而大霞此時總是悶悶不樂:鬱悶,想不到人民警察在你們眼裡就是這個樣子,我濫用職權了嗎?你那是什麼?是香港的警匪片!我們什麼時候允許你們保持沉默?我們的政策一貫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雖然我們一起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有時候大家就像“盲人摸象”那個成語裡頭的瞎子,總是搞不清事件的真像,哪怕是我們親身經歷的事件。面對世界上每天連臺的好戲,我們就象腦子裡裝滿偏見的###者,對事件的真像總是各執一辭。

這種情形正如我們所有的歷史,無論你怎麼自圓其說,它總是有破綻。但這並不重要,有破綻的歷史依然是歷史,而不會變成狗屎。頂多像現在那些無聊的電視劇,冠上“戲說“二字,任何破綻都可以戲說過去。

我承認,有關手銬的情節我可能有些搞混。這要怪也只能怪小茵,因為她每次都要把我銬在牽引床的鐵欄杆上,搞得我對手銬印象很深,一看見大霞的手銬就興奮。我的教授們曾經告訴我,人在極度恐懼或是極度興奮的時候都很容易產生幻覺,就像吃了搖頭丸。所以你們要說我是幻覺我也沒有辦法。

我並不想給歷史添亂,所以我在幻覺裡寫小說。

寫小說之前,我喜歡把自己泡在浴缸裡,你們知道,因為我有點潔癖。小茵會拿一把刷衣服的豬鬃刷,將我面板每一道皺摺裡的汙垢清刷得乾乾淨淨,然後朝大霞努努嘴。大霞便會把我從浴缸裡提上來,用一張柔軟的大浴巾象裹棕子一樣將我裹緊,夾到腋下,穿過走廊,把我扔到那張鋼絲的牽引床上。

一盞探照燈從床頂像潛望鏡一樣伸出頭,將房間照得手術室一般通明透亮。我覺得有些晃眼,開始出現一絲幻覺。這通常是靈感來臨的前兆。探照燈是大霞從局裡借回來的,據說是某工廠非法使用收繳回來的,一直扔在貯藏室的牆角接灰,大霞趁人不注意偷偷就把它借回來,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幻覺持續了沒多久,小茵便光著腳丫屁股一擺一擺地從浴室裡追了過來,像搖晃鑰匙的獄卒那樣晃著大霞那副亮閃閃寒光逼人的手銬,圍著我轉上幾圈,神情像一位菜場裡圍著屠板轉悠的主婦,考察要屠夫從哪裡下刀比較合算。

把手伸出來。小茵命令。

我便乖乖地從浴巾的包裹中把手掙出來。有時候大霞包棕子的時候手太重扎得太緊,小茵便又要喊她來幫忙把我的手從浴巾裡扯出來。

小茵把我銬在床頭的欄杆上,將我身體上的浴巾解開,又圍著我轉上幾圈。這回的神情像一位考察自己作品的雕塑家。就象平常對工作總是精益求精,每次她對自己的作品都不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