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跩很洋氣,那時候眼拙心瞎,把王達權看成了陳浩南,自己想成了小啞巴。

可生活不是電影,他們都活不成電影裡的樣子。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敏感而虛榮,一邊擔心著別人怎麼看她,一邊沉溺於虛榮心被滿足的浪潮中,王達權這種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有她們沒有熱血和張揚,肆意和狂放,那是她不曾見過的青春。

她已然心動,但決定不會答應,從進入高中開始,她的唯一目標就是考上一所好的大學,可心動就是任何可能的惡催化劑,如果不曾心動,她想王達權只是她人生一個沒有印象的路人。

那天王達權像往常一樣來接她,兩個人沿著水木河走,微風輕撫年輕稚嫩的臉旁,夕陽拉得人影老長,這一切的安靜都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一群人把他們圍住,王達權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臉,第一反應就是把她護在身後,神情凝重。

對方來人不少,顯然是有備而來,帶頭的人說:“上次賽車你可是一點面子也沒給我留,今天你落了單,我也不想為難你,跟我比一場,我就放你走。”

三月近段時間沒少聽沈曄說他們的事,水木河呈南北走向,東岸和西岸劃江而治,各自有各自的老大,可誰不想做整個水木的老大,明爭暗鬥少不了。

王達權是水木東岸一支的老大,也是年紀最輕的,飆車賭錢打架,樣樣出挑,再加上心勁大,凡事爭個輸贏,不留情面,沒少得罪西岸的人,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等下比賽開始了,你就自己回去,小心點。”王達權附在她耳邊輕聲道,知道今天是非比不可了,轉身說道:“樂意奉陪,但是我們說好了,不論輸贏,你都不許為難我們。”

對方把鑰匙和頭盔扔了過來,指著他身邊畫著濃妝的女孩子說:“要不咱們玩大一點,帶上馬子怎麼樣。”話音剛落,一隊摩托車轟隆隆地把他們圍住,頗有點把人逼上梁山的即視感。

“相信我嗎?”要是不答應,今天誰也別想走,這群王八蛋什麼都做得出來,王達權拉著她的手問,等著她的回應。

三月也知道這事沒有退路,不比,今天她和王達權誰也不能離開這裡,除了相信好像別無選擇,堅定地點了點頭。

為了公平起見,兩人選了裝備一模一樣的車,他把頭盔給她戴好,不放心地說:“要實在怕,就閉上眼睛。”

她從來沒有飆過車,心裡緊張的要命,還要嘴硬:“不怕,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的。”乾脆大大方方地從後面抱住他,把頭貼在他的背上。

王達權是個把死看得很輕的人,比賽的時候完完全全失去理智,根據本能把車開得很瘋狂,對方也絲毫不怕,兩個人非常熟悉道路,十分有技巧的避開來來往往的車輛,不多久兩人的瘋狂勁就都被逼了出來。

賽車這事不只是有勇氣,還得有技巧,王達權很快就稍稍領先,由於速度太快,她能感覺到風刀割般的感覺,整個人好像快要被甩出去的感覺,她閉著著眼睛,手上發力,緊緊抱著他的腰,眼裡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似是感覺到她的害怕,車速漸漸慢了下來,後面的車很快地超過,王達權迎著風扯著嗓子大聲叫她:“三月,我喜歡你的。”

一個視贏為生命的人,竟然為了她放棄了贏,她的心被深深觸動了,那一刻她只有一個想法,什麼不管了,她要他們在一起,也迎著風大聲回他:“王達權,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對方知道王達權放水了,但是還是遵守諾言,有時候結果比過程更重要,面上過得去就行了,放他們走了。

暮□□臨,水木河邊人更少了,她和王達權沿著水木河朝她家走,第一次放學三月不想早點到家,兩人要是能這樣走到地老天荒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