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而且呂熠根本不相信這個說辭,幾年前莫鍾書的那份鄉試策論可是在朝堂上被反覆討論,一個當時年僅十四歲的孩子就有如此見地,幾年過去,怎可能反而不懂做官了?

莫鍾書不禁苦笑,他真不該抄襲別人的言論,也罷,今天他就找個由頭了結了它。

他想了一會兒,斟字酌句,慢吞吞道:“當年那份策論,其實並非本人見解。莫某在觀瀾書院求學多年,得蒙齊山長青眼看顧,多番帶同拜訪數位博學大儒,因而有幸聞聽許多真知灼見。但莫某愚鈍,似懂非懂,只囫圇吞棗強記於心,而後雖在鄉試中一鳴驚人,其實不過是鸚鵡學舌,拾人牙慧而已。”要是手裡有個電腦或者手機,莫鍾書一定要讓呂熠上網看看,那所謂的天才到處都是一抓一大把。

一番半文半白的解釋,卻只讓人半信半疑,“即便如此,能有此悟性,也堪稱人中龍鳳,怎可妄自菲薄?”呂熠對朝野都很關注,齊成章的名字他不陌生,卻從沒聽說過哪位大儒能有如此之才智。所以他還是極力想說服莫鍾書投身官場。

呂熠面對他認為值得網羅的人才時,是足夠禮賢下士的,也願意花時間和心思來收買的,當下就施展三寸不爛之舌,滔滔不絕地說了長篇大道理,從君臣大義到書生名節都扯了一通,幾乎把他自己都感動了。

只可惜莫鍾書就像一堵浸了水的棉花牆,打不疼扎不透還點不著。不管呂熠說什麼,這既不忠君也不愛國的小奸商就只是笑,偶爾“之乎者也”幾句,卻全是無關痛癢之詞。

當官的看著威風八面,手裡的金飯碗更是閃瞎了不少人的眼睛,可莫鍾書知道那金飯碗裡的東西並不好吃。用他前世父母的話來說,就是當官的要是不貪不腐,真心為人民服務,準得窮死累死,莫鍾書沒有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崇高覺悟,當不成清官。可做貪官卻是個技術活兒,貪多了受人唾罵,貪少了要得罪同僚上司下屬,這個度比高空走鋼絲還難把握,何況貪汙受賄那些事兒也不是人人幹得來的,是非不分黑白顛倒更加折磨人的良心,心理素質不過關的人,還沒等到所謂天理國法來懲治,就已經自己把自己嚇到腦溢血心肌梗塞了。前世的父母都自認就是那心理素質低下之輩,莫鍾書在他們的教誨下也沒啥出息,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從不惦記公務員的位子。

呂熠無奈,又丟擲了另外一個誘餌,“如果莫舉人執意行商,本王可以為你爭取到皇商的位置,為皇家採購海外物資。”呂熠開出這個條件足夠優厚,不信莫鍾書還能不動心。

皇商就是隸名戶部為皇家宮廷採辦各種物資的經商者,雖是商人,卻已有半個官員的身份地位,而且皇家的生意好做,皇商獲利豐厚。因而富商大賈們無不趨之若鶩,為了爭取一個皇商的名額而削尖了腦袋到處鑽營託關係。

呂熠主動把皇商的生意許給莫鍾書,等於直接往他手裡塞錢,本以為他會滿口答應,併為此感恩戴德,從此為呂熠鞍前馬後奔走策劃。如此,即便莫鍾書不當官,也一樣是他的奴才。

可是,莫鍾書根本就不想接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跟政府做生意有利有弊,政府採購的價優量大,但有時貨物都交付許久還遲遲不能結算,他就曾親眼看到莫榮添為了收回一筆貨款而到處求神拜佛,更聽說有的人因此而陷入資金週轉不靈的困局。他寧可和平頭百姓做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省心多了。

莫鍾書不欲做那皇商,但卻願意與呂熠談另一筆生意。

正文 第94章

“王爺出海三年,耳聞目睹,想必已經瞭解海貿生意利潤有多豐厚,不知是否有意從中分一杯羹?”

呂熠一聽這話頭,便知道莫鍾書要說什麼了,“你不懂做官,本王卻是不懂這海洋運輸,也沒那許多精力顧及。”

莫鍾書更加高興,“不須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