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箋最愛喂他的是蜜餞。

他不喜甜膩,卻對她的關懷漸漸上癮,總會在她吃甜糕時湊過去,於是她就會停下,然後把剩餘的,盤子裡被她咬了一半的糕點餵給他。

他也會握著她的手,將她柔軟指腹上殘留的糖霜蜜汁一點點地舔乾淨。

可她並不開竅。

只是說癢,彎著眼睛笑。

“長離,你要乖乖地聽我的話才行。”她按住他的身體,拉著他的頭髮讓他微微仰頭,露出一段優美的脖頸,任她撫摸把玩,“只要你聽話,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她在還不知爐鼎一詞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約定好了讓長離一生都當她的爐鼎。

長離答應了,她便低頭輕快地親他的額頭,又去咬他的手指。

他一直任她為所欲為,唐玉箋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喜歡什麼樣的人,他就讓自己變成什麼模樣。

順從地承受著。

現在,她點著頭說,“我記得。”可卻在避開他的目光。

明明以前她從不怕他,明明以前是她將他帶進自己的真身,明明是她先親吻的他。

那夜,他睜眼看著她,從黑夜到白晝,整夜無法平息,直到現在,他還清楚地記得她唇齒間的滋味。

對他而言深刻入骨的記憶,唐玉箋卻甚至連記憶都模糊不清,就算第二日他告訴了她這件事,她也不放在心上。

在畫舫上,她早已見慣了男男女女痴纏曖昧,跌入蛛網無法逃脫的,只有長離自己

究竟是誰先變了?

長離把唐玉箋抱進懷裡。

緩緩地將臉頰貼近她的頸側,將她的氣息吸入肺腑。

“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對嗎?”

他似乎對這個永遠兩個字格外堅持,一遍又一遍地問唐玉箋,尋求著她的答覆。

唐玉箋帶著一絲迷茫點了點頭。

長離閉上了眼睛。

“好,你要記住,這是你答應我的。”

沒有人能夠窺見他內心深處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