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此在就是人,但人不一定就是此在。人要成為此在,就必須有領悟、知覺自己存在的能力。我們不能說剛出生的嬰兒是此在,但嬰兒是人。雖然嬰兒在生存著,在“去生存”。但嬰兒不能領悟自己在生存,他的生存是由“此在”所領悟的。一個植物人,雖然是人,但因失去了領悟自己生存的能力,所以他也不是此在。由於此在被它可能怎樣存在規定著,所以此在可以選擇自己,獲得自己,也可以失去自己。因為此在可能是它自己,所以也可能不是它自己。失去自己的此在與獲得自己的此在都是此在,海氏把前者沒有立足自己生存的稱為“非本真生存”,後者以立足於自己的生存稱為“本真生存”。此在在根本上屬於我自己。

此在的基本建構是在世。在世既在世之中。在世的世是世界。這裡的世界不是指一切存在者羅列出來的總和。注意!要把世界和宇宙區分開來。世界是此在本身的一種性質。只有此在在世界,且必在世界,世界也不能沒有此在。由於此在的生存,此在就顯示並揭示存在。那種被顯示和揭示的存在和此在有著親密的關係,有原始的統一性,這就是世界。故此在有世界,世界是此在的世界。而一隻貓,它不可能有世界,這個桌子也不可能有世界。此在是在世界中的存在。由於世界不是宇宙,所以此在在世界之中,不是指此在在XX之中,而是在之中,既不是指此在的空間位置。我們可以說“桌子在教室之中,書包在桌子之中。”對於非此在的存在者我們是這樣說的,這指的是這種存在者存在於另一種存在者之中,是一種現成的空間關係。但此在在世界之中並不是這樣一種空間關係,而是此在溶身於世界之中。只有此在才能在世界之中,且惟有在世界之中的此在才能生存。上面的那隻貓不可能在世,那個桌子也不可能在世。世界與此在是一體的,二者合二為一。比如一對戀人坐在小湖旁,小湖是他們的世界。他們融身於他們的世界中。一個境界高明的劍客。劍與他合一,劍既是他,他既是劍,他融身於劍之中。一個德行高的高僧靜坐於高山之巔,山是他的世界,他融身於山中。這就是此在在世的在世方式,既和老子的“天人和一”有共通之處。

此在在世界之中已確定無疑了。我們不禁又想問“此在為誰?”。由於此在根本上屬於我自己,所以此在向來是我。

那我又是誰?

在我的世界中他人與我照面,我與他人同在,我們有一個共同的世界。他人不是除我之外的一切人。沒有一個個的我,也就沒有他人。我也是他人的一部分。我和他人存在於同一個世界之中。由此可見此在與他人共在,這就不能排除此在在受他人的發號施令中。此在想問“他人是誰?”發現他人是“常人”。但在生活中我們發現常人是“查無此人”。常人雖然查無此人,但毫無疑問這個查無此人的常人且在對我們發號施令。常人買了手機,於是此在想買,常人買有電腦,此在便在暗中時刻準備著買。此在不想戰爭,所以不當兵,但此在不去有常人去,此在不想戰也得戰。常人考CET4,計算機等級等等,此在不想考,但有常人去考。此在在日常生活中聽任查無此人的常人的耍弄。用海氏的話,就是常人有統治權力,施展著他的真正獨裁,常人怎樣享樂,此在就怎樣享樂,常人對什麼東西憤怒,此在就對什麼東西憤怒。

前面說了,此在在根本上屬於我自己,但由於一些隱蔽,此在與自己本身疏遠了,此在不再是存在的揭示者,此在被連根拔起。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