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倒下去。

她身子似已完全僵硬,臉上也帶著種無法形容的表情她雖然沒有倒下去,但她整個人卻似已完全崩潰。

——你永遠無法想象到,那是種多麼無法形容的姿勢和表情。

冷墨不忍回頭去看妻子,就在這時,閻王沉喝一聲:“請借嫂子一用!”已從他身旁衝過去,衝向可人,一直坐在樹下的北殺,也突然掠起,慘碧色的劍光一閃,急刺趙輕侯的心口。

而赤練的鞭刀,像一條毒蛇般,卷向冷墨的脖子。

閻王他現在的目標是可人。

他知道自己少算了趙輕侯,局面對自己不利,但他更瞭解冷墨對妻子的感情有多麼的深、多麼的厚。只要能挾持那瞎了眼睛的可人,這一戰縱不能勝,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可人雙眼茫然,沒有動,也沒有閃避。

但她身後卻已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猶如風之精、雪之靈、花之魂、月之魄的白衣美少女。

冷若芊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坐在門口的輪椅上,彷彿完全沒有絲毫戒備。

但無論誰都可以看得出,要想過她那一關,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冷若芊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一雙淡藍色的眸子,冷冰冰地看著閻王,她並沒有出手攔阻,但閻王的身法卻突然停頓,就像是突然到一面看不見的冰牆上。

良久,閻王嘆了口氣,苦笑道:“想不到四姑娘也在這兒,‘青龍會’是你們‘涼城’永遠惹不起的存在。”

冷若芊聲如寒冰:“已經惹了。”

閻王長長嘆口氣,道:“好。”

他突然出手,他的目標還是可人。

冷若芊腿有殘疾,保護可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只要她保護可人,自己就有機會殺死冷若芊,一如八年前對冷墨那一戰。

但他還是算錯了一件事:冷若芊沒有保護可人。

她知道最好的防禦,就是攻擊。

她一低頭,身後機括作響,一把銀色小斧哭泣著飛旋而出!

——傷心小斧!

閻王看見飛斧劈下來時,已可感覺到冰冷銳利的斧頭砍在自己身上,他聽見飛斧風聲時,同時也已聽見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幾乎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中斧倒地的那一刻,閻王在想:我會死嗎?

可人還是沒有動,但淚珠已慢慢從臉亡流下來……

突然間,又是一陣慘呼。

北殺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揮劍太高,下腹露出了空門。

最善於把握戰機的趙輕侯,連想都沒有去想,劍鋒已刺進北殺凸突的肚皮。

北殺屍體跌下時,鮮血才流出,恰巧就落在赤練的身邊。

赤練已在一步步向後退,冷墨一步步緊逼。

赤練轉過身,就怔住,她看見冷若芊正冷冷地看著她,冷冷地道:“怎麼?你又想逃?”

赤練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道:“我不想死,如果你們肯放過我,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做。”

冷墨道:“如果我讓你殺了你的主子呢?”

赤練什麼話都沒有說,她的鞭刀已閃電般飛出,準確無誤的洞穿掙扎爬起的閻王咽喉。

閻王狂吼一聲,霍然回頭。

他眼珠突出,盯著赤練一步步往前走,喉頭上的鮮血不停地往外冒,樣子很恐怖。

赤練面上已經全無血色,一步步往後退,她嘎聲道:“閻王,你不能怪我,師父教過我們,殺手就要六親不認,你當初為了活下去,不也是連小冷和你的老父閻西山都不放過……”

話未說完,她的雙臂已經被冷墨的手,猶如兩道鐵箍,緊緊地握住。

閻王咬著牙、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