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兒都傳唱:‘寧惹皇上,莫惹閻王。’閻大人真不愧是高太尉手上首席強將啊!”

這話一出,閻羅王忙起立拜揖,惶恐的道:“海大人這是哪裡的話來?閻某人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大人實在是言重了,本堂只是皇命在身,不敢有所輕忽而已。”

海上花隨和地笑道:“閻大人不必認真,下官也只是開開玩笑,皆因恩相布先生被‘大風堂’安東野那小人所乘仙逝之後,我們這一系的同仁,都好似沒了爹孃的娃娃,每日每夜可是提心吊膽的緊啊!”

閻羅王“哈哈”一笑,回到座位,吩咐道:“既然商議已定,我們下一步就具體商議一下人手配置和抓捕方案,”然後笑著加了一句:“抓人要緊,把贓銀找回來,也是極要緊的。”

海上花、席青谷、蔡耀揚、顧棋二、陰銀刃、班馬兒等都不自然的大聲笑了起來。

不協調的笑聲裡,他們究竟在掩飾著什麼?

第五章 有一種雪叫欲雪未雪

“獨孤,這次務請你出手幫幫義父。”

韓飛燕語音悽婉動人,未語先噎。

獨孤殘峰長吸了一口氣,嘴角不自覺往下彎了彎,抱著僥倖的心理,問道:“事情真的到了那不可挽回的嚴重地步了嗎?”

“‘刑部十虎’驚動了兩隻,‘涼城四美’也都盯上了義父……”韓飛燕忍不住掩面泣了出來,淚花泊滿了韓她秋水盈盈的目光。

獨孤殘峰下意識的想伸出手安撫她,但又收回了手,他舔了舔幹唇,好似自言自語的道:“結局早就在我們意料之中,但是想不到來得這般的早、如此的快……”

韓飛燕悲聲道:“義父他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恩公他老人家……還好嗎?”獨孤殘峰頓覺肩上的擔子,沉重了好多。

“終日惶惶地東躲西藏,南擋西殺,又怎麼會好?”韓飛燕笑了,眼光旋著淚花像星光,她那含笑的臉上,還有猶憐的淚痕。

“恩公幫過我,也救過我和我老孃的命。”獨孤殘峰語音出奇的有點發狠。

“獨孤,只要這次你幫我義父渡過難關,我韓飛燕就是你的人!”說這話的時候,韓飛燕眼神裡的豔色,狠成了豔麗的決絕。

“也是我把這條命還給恩公的時候了!”獨孤殘峰薄薄的唇,又往下拗。

兩個人的神情,都決絕得很有了視死如歸的味道。

他們都沒注意到,房門外一個女孩子,含著淚珠,划著輪椅悄然離去……

平時耳力極佳的獨孤殘峰,並沒有留意到外面的傷心人兒,今天的他,有點心不在焉。

他的心思,都在一個問題上。

他現在就在問,問那個慎重的問題:“恩公沉老總……什麼時候來取走那筆黃金……”

韓飛燕霍然望向獨孤殘峰,望定了他不說話

“你是在懷疑我?”獨孤殘峰感覺出了對方的異樣。

“那是整整的三百萬兩黃金,”韓飛燕垂目對剪著彎彎的長睫:“你肯捨得交還給義父嗎?”

“那本來就屬於你義父的東西,我只是代他保管而已。”獨孤殘峰表情嚴肅的道:

“不過,現在情況有點糟糕,朝廷各級官府衙門和黑白兩道的人馬,都打著除掉恩公的旗號,盯上了這筆黃金,最讓人擔憂的是,席青谷和蔡耀揚今早去州府開會,都沒叫上我,這不符合規矩,我想上頭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當時‘財神賭團’設在此間的分局,各路眼線密集,人多口雜,義父樹大招風,根本無法將這鉅額黃金帶離,只能暫時交託給你保藏;”韓飛燕別過頭去:“能以合法身份接近賭局、並且有機會順利運走黃金的人並不多,他們懷疑上你,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