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子進來,臉上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我暗叫一聲不好,這被他撞見了只怕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他抬眼看見我手上的旅行袋,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走過來把食盒重重放在我的辭呈上面,有些陰森的說:“你要走。”

他也沒問疑問句,我自然懶得回答。

他見我不回答,也不急著問,只是臉上風雲變幻,我知道那是他正在腦子裡不斷的轉變著主意。我有些憤憤地想到,這次就是給我一座金山,我也不理你的。

我們就這麼耗了半晌,他突然抬頭紅了眼睛狠狠的瞪我,我其實很沒有膽的,自然又被他嚇到了,聽他惡毒的說道:“要走也容易,但是你是和我們公司簽了三年的,你若賠的起一憶的違約金,我便給你放鞭炮送行。”

一億?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合同條款裡面是有這麼一條,我當時也沒在意,想反正這也是大公司,總不能三年裡賣了我。

我不禁苦嘆,原來砸死我的還是錢。想了想,我覺得跟他爭辯並沒有意義,便拖著旅行袋回了那間臥室。

可能也沒想到我這麼好嚇唬,他倒沒有了主意,只在身後一直看著我,過了一會覺得不解氣又說:“我早說過的,張黎方不過只是玩笑,你真去了,他不會要你的……”

我心中悲涼一片,那以前的種種溫情全然冰凍在了他這句話裡邊,只是雖然前塵已矣,錯便是錯了,卻是不許他再拿這個話題輕賤我。幾乎是反射性的,我扔了旅行包,就從房門裡跳了出來說:“好歹也是你自己的朋友,縱然你再看輕我,也不該老拿著他來作賤。我對自己自然是有自知之明,不管跟你哪個朋友,除了公務上的往來,平時連個電話都是沒有的。欺負人你好歹也要有個限度。”

他可能是從沒有見過我這麼厲害的樣子,一時也呆在那裡,反應過來後竟然臉一紅,低頭說:“你早說我不就知道了嗎,哼,就興他姓張的和你開玩笑,我隨口說說都不可以麼。”

我只怕再呆下去遲早要翻成鬥雞眼,真是笑話,他竟然還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東西叫做玩笑

第二十二章

自那日吵了以後,我又變回以前的樣子,事事恭順,只是不容他再輕賤我,別說輕易不近他身,開始幾個月就是他喝醉了,我也十分忌憚,寧願他一個人醉倒在客廳裡面,第二天再衝我撒氣。倒是他終究還是有點人性,後來也覺得愧疚,平日裡大都不會給我難堪。只是有時候,他看得我有點發毛,手腳也會在看電視的時候“不經意”地移過來,我自然不敢把他怎麼樣,不過提早睡覺,門關得死死的,一再的下決心說再不讓自己活得不清不楚的。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他先前的忐忑漸漸褪了下去,完全放心的使喚起我來,不管我樂不樂意,看電視的時候,乾脆直接橫在我身上

而我的防備呢,實在不知道怎麼終日警戒著對付一個在我面前表現得那麼“單純”的孩子……這人可能也意識到整日的耍狠對我效用不是很大,或者是真的後悔那天的胡話,反正他徹底放棄了平日裡對我動不動就採用的威脅戰術,而開始採用懷柔策略。我面子上自然對這種戰術很不感冒,自己卻知道心底裡那條檻在不經意間已經早已軟化在了這人的各種小動作裡面。說起來極沒有出息的,他也未必就真做了什麼,不過是稍微給了我幾塊帶肉的骨頭——每天清早朦朦朧朧的半睜著眼來廚房吃飯的時候會對我微笑,然後和我道早安;有應酬的時候會給我電話讓我不要預備晚餐,然後會給我帶回來甜品和新鮮點心;節日的時候會特意為我準備禮物,再不是高傲的說,“拿著吧,反正是朋友們選剩下的”;最怕的就是他發燒,一定要我守在身邊,諸多的要求,有時候難受了,便整個人窩在我懷裡也是有的。

其實我雖然苯呢,但也不算是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