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他在外頭對付女孩子是十分有一套的,這些小小的把戲,哪一樣不是他的手段,要的就是我真真正正的拜倒在他的腳下。只是這些心知肚明卻終究比不上他淡淡地誘惑,步步地進逼,

立春那天,他湊到我身後為正在看雨的我披上一件外套的時候,我突然放棄了所有那些掙扎——和自己說,只怕真是喜歡上這個人了吧

不知道以往教訓別人的時候怎麼那麼理直氣壯,只以為世間的事情都分得清是非優劣,兩個人在一起好便是好了,若是不好也不過好聚好散,是再容不得別人欺瞞愚弄的。臨了才知道,便是我現在這樣連愛不愛的都說不上的情境,也是無可奈何——還以為真是鐵了心要和那人決裂,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原諒,卻才不過那幾招拙劣的招式便逼得我連當時那麼深的委屈都忘得乾乾淨淨,只想得起他每日早晨懵懵懂懂的那個微笑,還有甜點前他那麼期待的眼神

這算是愛情麼?我問自己的時候,突然覺得後脊背有點哆嗦。

只是我那之後,不管和誰都不輕易接近,客戶的宴席大都是能免則免,還好他也還有些忌諱那天的事情,對於我的乖巧也樂得支援。我有時候覺得很迷惑,這算是什麼關係——會有情人的親密,會有情人的嫉妒,卻好像永遠都不會有情人的名分,不曉得那些古代人怎麼會那麼開放,還是真的會有不計較名分的愛情?所以我現在只是在和一個男人相處,而不是在經歷一場愛情麼?

這麼讓我迷惑的一個問題,對他來說卻似乎很好解決呢。他如今唯一會讓我出席的宴會就是有那位鄧氏小姐出席的筵席。一開始我還以為不過是想刺激我的手段,到了後來,才發現他不過是在為他的未婚妻和童養媳嫁接感情,也好讓我們心裡面有個底。

這算什麼?我出身那麼貧寒,還真是不曉得這個貴公子的心意呢

突然有些慶幸那份三億元違約金的合約,如果不是合約期滿之前一直都不可以走,那我只怕要操很多心吧

說起來,他最近新交了一個朋友,據說是那位鄧氏小姐的弟弟,長得也十分好,性子和他最相近,十分跋扈。那日也是在‘挑剔’,算是“家宴”,這位鄧公子不知道怎麼就看我不順眼了,對我老闆撇撇嘴說,“趙哥這麼好的品味,怎麼偏喜歡這麼個冷臉的助理?”

趙嘉奕一愣,估計也不喜歡別人批評他的人,但是實在寵著這位鄧公子,便說,“澄澄不過是安靜了些,脾性是最好的。”

鄧公子卻似乎頗不以為然,轉頭問我道:“我聽說你這兩年來呆在趙哥身邊沒有談過戀愛,莫非你真是性子冷淡,不會愛人的麼,”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只怕是看我在趙嘉奕身邊久了,為他姐姐不平呢。原本也是不想理他,但是實在怕他看我可欺便說出更難聽的來。

想了想,我故作沉吟道:“哪裡有人不會愛人的……

他眼中劃過一絲異色,挑釁的問道:“哦?那你愛過誰啊?”

我放柔了聲音說:“有一人我一直都放在心上,每日只想著如何讓她過得更好些,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一想到能讓她日後好上一分就可以不去在意……”

我原本是打算戲弄這位鄧公子的,誰知道話還未說到一半,卻發現滿桌子的人都盯著我,尤其是我的老闆,真應了他自己那句話——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我只怕又犯了他的忌諱,心下不禁有幾分惶然。

那位鄧公子卻是興奮的很,看我停下馬上催著我問,“那人是誰?”

我微微一笑說:“自然是歐陽澄澄,還會有誰?”

張黎方一聽我這麼說,險些一口水噴在別人臉上,其他人也是笑個不停,只有這位鄧公子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一頭霧水。我偷眼望了望我的老闆,他臉上掛著敷衍的笑意,不知怎麼,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