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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望樓全都拆除。”
那十幾名族長中有人說道:“欽差大老爺,這耿家甚是跋扈,不但自己莊子裡有鐵匠爐打造兵器,還從軍衛裡買了軍械來,前者搶水時,就有耿家的人用上了軍中的好刀,有人還有甲冑弩弓,大老爺詳查。”
嚴鴻笑道:“這個嘛,朝廷律法,民間不得私藏強弩,耿莊主回頭還是查一下。若是真有弩弓等違禁之物,趁早交上去,也沒什麼虧吃。若是藏匿不交,難免落人口實。萬一落到反賊手裡。便說不清楚了。”
耿墩儒只好不住點頭稱是,心裡把這些族長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好在看嚴欽差的勢頭。倒沒有就勢鬧大的意思,因此忙吩咐開了帶著大家進了莊內。那些各村壯丁便在莊外等候,他們也非軍人,沒什麼章法。只是胡亂的找個地方歇下。不過嚴鴻也發現,這些人倒是甚能吃苦,沒有帳篷、鋪蓋等物也不當一回事,靠著大樹就能睡覺。若是操練一番,說不定也能成為合格的軍人。
等進了耿家寨,莊內紛紛點起香燭歡迎,又有人備下了豐盛的酒席。請欽差到首席就坐,將岸陪同。那些隨員們,則分別到其他的桌前坐下,先是獻茶。後是果品,擺了上來。嚴峰、嚴復在嚴鴻的身後護衛。邵安、陶智卻甚是機警,兩人草草喝杯茶,便輪番帶隊巡邏。
首席之上,嚴鴻、將岸、耿墩儒,以及附近的幾位族長,還有耿家的兩個年高輩老的大戶就坐,其他的族長、鄉老,則在旁邊的三張桌團坐。嚴鴻道:“天色尚早,我就趁著這個機會,與你們做個魯仲連,往日有什麼仇怨,今天一發說出來,我與你們斷個明白就是。”
那些族長、鄉老聞言,紛紛道謝,各自陳述自己的冤屈。不是自家的田地界碑被強行推後了多少步,導致損失了多少畝田地;就是自家澆灌土地的水渠被強行改道,以至於自己無水可用。
總之這些控訴裡都離不開耿少泉的名字,也有證據呈上。嚴鴻邊聽邊吩咐另一桌的隨行書辦,用筆一一記下。那些耿家的大戶及族人,則是越聽臉色越是難看,知道這一回怕是要糟糕,這十幾個村莊的人有備而來,手上證據甚是充足,無從抵賴。自來佔便宜容易吃虧難,要是欽差真讓自己把佔下的田產歸還,又如何狠的下心?要說鬥官司,對方的證據在這,怎麼斗的贏?要說講拳頭,不說浙兵,就是牆外那千把條漢子,如今的耿家寨便未必能抵擋得住。這可如何是好?
耿墩儒等到欽差記錄完全,也忍不住用袖子拂去頭上汗水道:“咳咳……耿少泉這廝,素日強梁。做下許多違法敗德之事,讓老朽也在鄉親們面前抬不起頭來,慚愧啊慚愧。只是這田地上的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不如咱先擺下酒席,吃喝完了,再做道理?”
嚴鴻道:“吃喝先不急,這事麼肯定是要辦。耿逆平日欺壓鄉民,多行不法,本官定要還大家一個公道。只是當日耿逆兵變之知,有些附逆者兵敗逃竄,不知老族長可曾知道這些人的下落?”
耿墩儒聞言,急忙吩咐道:“把人快帶上來!”過不多時,只聽一陣腳步踉蹌,十幾個青年男子面色蒼白,步履虛浮,被推了過來,剛到嚴鴻身前,就被人踢倒在地上。
嚴鴻又不是神人,他如何認得出這十幾個人是不是逃回的臺勇?反正想來這耿族長總不至於老糊塗到弄錯,把些無關的人綁來送死。因此便問道:“這些人怎麼如此不濟?他們既然跟著耿少泉造反,個個也是兇悍之徒,怎麼如今看好象走路都不大靈便?”
那外村的族長裡有人便道:“大老爺不知,這也是耿家強梁之處。他們在莊裡設著水牢,凡是有欠了債不還的或是交不出租子的,都壓在水牢裡,非要家裡湊齊了錢,方能放人。而有我們這些村裡的得罪了他,也被抓去受那折磨。那水牢不單是耿少泉用,這老兒平日裡用的也不少呢。看來這幫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