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可以看到實驗艙裡面的畫面。

可現在,玻璃上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潘煜走近才發現,密度極高的鋼化玻璃像是被某種強酸物質腐蝕過,表面呈現出令人頭皮發麻,坑坑窪窪的點狀,使得整面玻璃都變成渾濁不清的乳白色,絲毫看不見實驗艙裡面有什麼。

“這是什麼情況?裡面發生了什麼?”

“不清楚,實驗室內部的監控被毀掉了。”

有人走過來在他身旁彙報,“潘教授,剛回來的訊息,這一層所有出入口沒有被開啟過的跡象,您要找的人不可能離開這層樓。”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潘煜看著眼前的玻璃,臉色難看。

從兩年前,病原體被帶回來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呈現出高度封閉的惰態,不再擬人,迴歸了最初被髮掘出來的樣子。

十幾年前,在“奇點”專案上,潘煜曾見到過那個最初從隕石中分離出來的病原體原形。

那時的它就像一滴小小的水滴,在實驗員的照顧下逐漸變成了大水滴,最後孵化。

這兩年,它回到了最原始的模樣,還維持著那種非牛頓流體一般看似柔軟實則冷硬的原型,長達兩年之久。

而現在眼前模糊不清的玻璃,似乎是在告訴所有人,它再一次恢復了活性。

,!

“開門。”

潘煜冷聲說。

“潘教授,電子門鎖失效了,裡面有什麼東西堵住了鎖釦。”

忽然不好的預感,潘煜懷疑他要找的人此時很可能就在這扇門後。

“撞開。”他語氣森然,“用撞門器。”

幾個全副武裝的僱傭兵戴上機械臂,將極重錘從外面運輸進來,“哐當”一聲巨響,鑄鐵實心破門錘在合金鋼門上發出極其刺耳的噪聲。

破門錘一連狠狠撞擊了七八下,大門終於哐噹一聲砸開,最前面的僱傭兵語氣古怪。

“潘教授……這是……”

潘煜推開人走進房間,猛然睜大眼睛。

房間空曠一片,病原體不見了,地板上只留下一隻白色的女式橡膠實驗靴。

-

感受到震顫,唐念抬起頭。

“什麼聲音?”

鼻樑上一直架著的眼鏡在混亂之中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她在這個地圖的身體是標準的高度近視,現在眼前模糊昏暗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濡溼的感覺貼上來,脖子被勾住,白皙的手臂在黑暗中散發出牛乳似的光澤,扣在她髮絲間的指尖溼潤,晶瑩剔透。

流淚小貓已經變成了發燒小貓。

青年英俊憂鬱的面孔在黑暗中像極了食人魂魄的妖精,他抱著唐唸的腰,讓東倒西歪的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身軀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輕輕顫抖。

剛剛是貓貓的初吻。

她帶給他的體驗溫柔美好,帶著一點咬破舌尖的疼痛。

從最開始的茫然害怕,到現在的渴望,他像一個被玩壞的玩具,呼吸急促,雙眼泛著迷濛的霧氣,渾身都染上了唐念傳遞來的燥熱。

就算他再怎麼努力想要生氣,還是輕而易舉被她勾得七葷八素。

“我聽到……”唐念眼皮沉甸甸的,眸光有些渙散,仰頭往上看。

這是一間一室一廳的公寓,好像在地下世界的更深處。

像某個高階研究員的起居室。

她神智不清,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七宗罪控制住,渺小的人類怎麼能抵抗來自神的懲戒?黑色羽毛像伊甸園裡誘人犯罪的毒蛇,時間緩緩推移,讓她的渴求在色慾與暴食之間交接。

於是她急迫切的親吻和擁抱中,帶了些想要進食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