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捏了銀籤兒插住一瓣送到她嘴邊。

“這吃法我倒是未嘗過。”嬌杏一口包進了嘴裡,嚼了幾口,吞了汁兒下去,“熱乎乎的,味道沒原先好了。”

“那是自然的。”玉珠笑著答,看一眼睡熟的晉哥兒,才又低著聲提醒一句,“主子,再過幾日就要過年了,您看是不是要去趟上房。”

“這還用你說,必是要去的。”嬌杏望著被寒風捲起的簾子,外頭冷風颼颼作響,光聽見那聲音就令她打了個冷顫,她往被子裡縮了縮,模樣頗有些黯然,“這都過去了半載,他怎麼還未回來,何時才是個頭?”

玉珠低了頭,秋萍也停下手裡的忙活,姨奶奶每日都會傷神一會兒,等小少爺一鬧,她就又分了心神。

“主子別傷神了,如今已經入了冬,想來那邊旱災也會有所好轉,路途遙遠,說不準此刻大爺正在回程的路上呢。”

這話安慰的成分居多,嬌杏默了下來,再不出聲。

臨走時,兩人還在置氣,就連送別都不曾有過,這一去就是半載,也不知他在那邊怎樣,便是連封家書也未有送一封回來。

昌州雖然經此一難,平頭百姓生活確實捉襟見肘,缺衣短食,但當地官員與豪門富戶卻不盡然,自古以來貪官汙吏數不勝數,真正為著百姓忙前勞後的卻寥寥無幾,此番隨行晉王爺一去這樣久,也不知事情處置得妥當沒有。

兩地相隔甚遠,具體實況也不能盡知,就算想送一封家書,想必也要大費周章。

嬌杏暗暗嘆一口氣,只盼他能早日平安歸來,那處雖是繁榮不復從前,但那花柳之地卻是極多,素聞昌州盛產美女,女兒家在那處極受輕踐,茶館酒肆哪處都有明著彈唱,暗裡勾人的花娘子。

她對瞿元霍放心,但卻對晉王爺不放心,試想一介王爺,出門在外邊上沒個女人家,怎麼可行?天高皇帝遠,那處就是他最大,那些心術不正的官員哪個不是人精,又是同為男人,只怕還不需自己開口,便有無數試圖巴結攀交的直接將人送到了榻上去。

作為晉王爺的下屬,且還是官銜在身,自然不會受了冷落,就怕他一時把持不住,亦或是吃多了酒水,真像鶯鶯說的那般,到時領回來一個氣她,那她真就要哭死。

嬌杏越想越氣,一時控制不住狠狠捶了下床板,兩個丫頭都給驚了一跳,晉哥兒也被她鬧醒。

嬌杏將他抱起來,握著他軟乎乎的小手,放在手心裡捏了捏,晉哥兒吮著手指頭,烏溜溜的眼珠子盯著她瞧,她心裡驟然一軟,低下頭香了一口,心裡默默在說,還是不要庸人自擾,自先亂了陣腳就不妥了。

晉哥兒如今發了四顆小乳牙,手指頭整天都在吮,口水嗒嗒的,嬌杏瞧了直皺眉,便給他栓了根桃木棒掛在手腕上,指望他去吮這個,可他偏不去,單單就愛那手指頭的味道。

久而久之,也就隨了他意,不再拘著他。

過了這一會兒,炭盆上煮著的甜棗湯已經熟了,秋萍盛了一小碗過來,舀了一小勺,吹得溫熱了才送到晉哥兒嘴邊,晉哥兒聞見香味,砸吧兩下小嘴,抽出溼噠噠的手指頭,樂呵地叫一聲,抬了下巴就接進嘴裡,喝完一勺,還砸吧兩聲,嘖嘖作響。

喝了小半碗,就不讓他再喝了,現今快滿一歲,嬌杏正試著每日喂些輔食與他吃,除了早晚兩次是吃奶,其餘時間都是做些易消化的糯粥或是湯品與他吃,好在他性子乖,給他吃別的也不哭鬧,倒是省了不少事。

因著是在屋裡,炭火烤的暖烘烘的,晉哥兒便只穿了件大紅色小襖,領上袖口各縫了一圈兔毛,白白軟軟的,晉哥兒沒事就愛去扯它,嬌杏抓住他的手,將他提起來,讓他扶著床架子學習站立。

晉哥兒已經學了一段時間,不用人扶著,自己扶著床架子也能站一會兒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