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還不老實招出你在海來市幹了什麼好事兒?”

“我……我……”衛靖讓楊仇飛嚇得站起身來,卻又氣憤大叫:“說得沒錯!我在海來市乾的都是好事,可沒幹過一件壞事!”

楊仇飛冷笑兩聲,說:“是嗎,你說的好事,便是將闖天門神兵會鬧得天翻地覆?你可知道你爹爹現在在哪兒嗎?”

衛靖一聽楊仇飛竟也知道神兵大會這情事,不由得一驚,忙問:“他在哪兒?”

“他那傻子,便因為寶貝兒子幹下的‘好事’,便要上闖天門總壇,向李靡賠不是呢。”

“什麼?”衛靖驚愕不已,又叫又跳了起來,嚷著要楊仇飛趕緊將他放了,讓他下山去找爹爹。

石室之中迴音甚大,衛靖大聲嚷嚷,楊仇飛給吵得不耐,伸手捏住了他嘴巴,緩緩地說:“你給我閉口,你到底要不要聽你爹爹的事?”

衛靖連連點頭,楊仇飛鬆開了手,緩緩地說:“你放心吧,李靡不會為難你爹爹,現下應當奉他為上賓招待呢。”

原來半年之前,衛文得到了衛靖的書信,得知這小子在海來市惹了些事,又見他在書信中寫了許多衛長青的壞話,儘管他未必相信衛靖單方面控訴,但事關武裕夫的安危,也不得不重以視之,便與武裕夫提前動身趕往海來市,一方面躲避衛長青的監視,另一方面尋找兒子。

海來市有許多打鐵鋪子,衛文耗費積蓄頂下了一間生意差的鋪子,關起門替武裕夫鑄劍,當寶劍鑄成,武裕夫傷勢恢復之後,兩人便分別行動,武裕夫前往他處藏匿,練劍準備復仇,衛文則往返小原村與海來市之間,打探衛靖的訊息,但那時衛靖早已躲入了地下海來,衛文自是一無所獲。

當衛文再次自小原村返回海來市時,大揚府已經燒成了一片廢墟,大街小巷之中,處處都張貼著“小原村衛大爺”“信縣公孫遙”“刀疤擂臺王”等“刺客”的懸賞畫像,衛文這才知道這許久不見的兒子,竟也去“刺殺闖天門幫主”。

他在與武裕夫約定的地點守候數日,始終等不到武裕夫的訊息,知道他已經殉難。

衛文無可奈何,他心知若是闖天門逮著了衛靖,必然不會饒他性命,若逮不著,也不會罷休,或許會將小原村鬧得天翻地覆,許多無辜鄰居朋友都要受到牽連,他苦思許久,決定親自前往闖天門總壇代子謝罪,他心想此行一去,或許不能安然回家,總得找個地方安頓衛靖,他左思右想,想起了許久未見的岳父,那昔日劍王楊仇飛。

儘管楊瑛以往甚少與他談及楊仇飛的事,但也總是會透露一些瑣事,諸如楊仇飛在大棠各地的深山之中,都有落腳住處的習慣,以及如何能夠聯絡上這行蹤不定的劍王的方法──楊仇飛獨行江湖許多年,儘管從來沒有隨從侍者,但在各地都有些特定的傳話人。

這些傳話人大都在當地經營客店茶館,他們會特別留意江湖訊息,當楊仇飛前來喝茶作客時,便互相交換些情報趣聞什麼的。

衛文能憑藉著記憶,一一探訪那些傳話人,多年來自然有許多人都想藉著傳話人尋得楊仇飛,傳話人未必理會,但劍王女婿的身份卻又不同,於是衛文透過了海來市之中某個傳話人的指點,最後找著了狼山茶水店。

他在狼山底下的茶水居中等了數日,終於等到了楊仇飛,這才將全盤經過一一告知,楊仇飛本對這溫吞女婿總是瞧不順眼,但與王老爺卻是生死之交,知道衛文不惜冒著自身性命安危出手相助武裕夫,因而捲入了這風波,心中也頗為稱許,便答應了衛文所託──照顧衛靖。

此後,衛文返回了小原村,留書交給溫老醫生,託他們將書信轉交給返家的衛靖,隨即趕往海來市,獨身前往闖天門總壇。

“這不對啊,我爹爹替武裕夫鑄劍,李靡豈會奉他為上賓?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