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現行;那就連杜士儀也會說不清了

赤畢暗自慶幸;而杜士儀卻眉頭一挑問道:“太白;照你這麼說;群毆從最初開始;一直都是隻動拳腳;最後才有一個人動了兵器;而且也應該只是傷了一個人?你確定沒有看錯?”

“我是千杯不倒的好酒量;只因昨日下午嚐到那酒肆的酒香大異於長安;所以回來後露了個臉;就瞞著其他人溜出去了;大清早的早就酒醒了;只不過是在那兒補眠而已。我可以擔保;至少我走的時候;地上雖是倒了一地的人;可是受了兵器傷的;應該就是那一個人。”

“這就怪了。據說府衛趕到時;被砍傷刺傷的人有好幾個。”杜士儀擰起了眉頭;隨即轉頭對赤畢說道;“你去打探打探;剛剛說受傷過度因而身死的那三個士卒;是內傷還是外傷;是拳腳所傷;還是兵器利刃所傷;動作快”

等到赤畢立時應聲而去;李白才若有所思地問道:“君禮是懷疑;我走之後;還有人渾水摸魚?”

“希望不要被我料中;否則;就不止是群毆;而是別有隱情了。”

天不遂人願;儘管杜士儀並不希望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但等到赤畢打探回來稟報;事情偏偏就是並不簡單。

“你是說;身死的那三個鄯州軍士卒;全都是刀傷?而鄯州軍的其他傷者;身受兵器傷者還有兩三人?反倒是禁軍清一色的拳腳傷;無有一處兵器傷痕

赤畢知道這個答案必定會讓杜士儀大為震驚;可他反覆核實確是如此;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蹊蹺;但事實確實如此。”

杜士儀想了一想;再次問道:“兩邊的傷者你接觸到了?”

“沒有。”赤畢搖了搖頭道;“雖說我打著郎主的名義;但因為鄯州軍中上下激憤;故而範大帥說是幾人傷重;推脫了我的探望。至於李將軍;他也說茲事體大;若是牽連郎主便是他的大過了;所以也婉言謝絕了我的探視。”

“看來;兩邊都正在焦頭爛額之際……”

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後;杜士儀不由得負手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踱了兩步;隨即才突然停住腳步;目光炯炯地說道:“我和範承佳別無交情;還有範承明當初的恩怨在;他那兒看來是隻能暫且放在一邊了。李將軍一路上對我既多有照拂;我既然從太白之言中察覺到些許疑竇;總不能置之不理。赤畢;我手書一封;你帶去請奇駿去一趟涼州;替我拜上河西節度使牛仙客牛大帥。然後;你帶著太白去……”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七百三十一章 追根溯源,河西節度

大唐的文武分際並沒有那麼嚴明;戰功彪炳的武將可能掛文官銜;而文官在戰時有功;也可能轉十六衛將軍;左金吾將軍李儉便是後者。他本是明經及第;一度官至縣令;而後在當年河隴叛胡康待賓造反的時候從張說有戰功;又在之前討契丹可突於之戰中從信安王李煒出戰有功;因而方才一路轉遷左金吾將軍。正因為弓馬嫻熟的他熟悉經史;因此對於飽學之士分外禮敬;縱使杜士儀年歲和他相差甚遠;他一路也待其彬彬有禮。

然而事發一日之後;當杜士儀到了李儉門外之際;就只聽得裡頭正傳來了李儉的大罵聲。

“無知;狂妄;我此前是如何警告你們的鄯州乃是隴右節度使治所;駐紮重兵;而且軍中多有豪俊之士;民風彪悍;我一再囑咐你們不要惹是生非;可你們呢?才剛到湟水城第二天;便惹出了這樣的事情只知道酒;只知道女人;難道讓人笑話長安禁卒全都是酒囊飯袋?”

大約是李儉盛怒之下的痛斥實在是太凌厲;只聽得裡頭竟無人敢辯解。杜士儀朝著門外把手的從者打了個手勢;見人慌忙進去通報後;不消一會兒;李儉就親自迎接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旅帥幾個隊正;俱是低著頭滿臉沮喪。向杜士儀行過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