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這般沉緩艱難,眼中都是絕望。

邊月沉默看著,一言不發。

“邊月,你明知我唯利是圖,怎麼還會這麼天真?你明白我的,我做任何事,我都要結果。”李斯珩語調沙啞,他唇角笑容牽強,頓了頓,輕聲道:“你就算永遠不和我說話,我也不會放你走。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好像不是說給邊月聽的,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他眼中是近乎碎裂的光芒,在邊月的沉默中,手攥成拳,再度低聲開口:“你累了,我帶你去休息。”

邊月揮開他的手,往外走去。

她已經沒有了和他說話的心思,此時此刻,他們兩人之間,沉默以對,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邊月知道,李斯珩絕對不會放她離開。

但她不能自亂陣腳,她還有孩子,為了孩子,她也要讓自己冷靜地活著。

李斯珩早就拿走了邊月的手機,邊月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飛機究竟飛了多久。

她意識昏沉的看著飛機窗外的夜景,感受著身下的顛簸震動,眉眼低垂,表情蒼白。

白天黑夜更迭,邊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當天晚上,李斯珩沒有再來找自己。

她一個人安靜的待了很久,又吃了些東西,才平靜睡下。

給她送飯的人應該是李斯珩的下屬,她驚訝於她的順從,拿起空了的餐盤時,笑著道:“您肯吃東西就好,李先生還擔心您不吃飯呢?”

邊月冷笑,沒有回答。

她當然會吃東西,她會讓自己好好活著,不會讓自己出任何事。

越是這樣的情形,她越是要冷靜。

邊月再度見到李斯珩,是第二天的夜晚。

他身上有清淡的檀香,邊月閉著眼,聞著他身上的冷香味,下意識皺眉。

“是不是不舒服?”安靜的空間內,李斯珩端拿著水杯,走到了邊月面前,他將水杯放下,蹲下看她,邊清透著關切:“月月,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邊月皺著眉,她勉強睜開眼,看著李斯珩,神情透出幾分倦怠來,“很快?李斯珩,你難道會放了我嗎?不過就是被你從一個地方,關到另一個地方,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

李斯珩想,她終於願意和自己說話了,只是說這些話語,夾槍帶棒,令他覺得心臟發緊。

“我聽我的秘書說,你昨天吃的很香,那些菜都是你以前在李家的時候愛吃的,這麼久過去了,你的口味還是沒有變化。”李斯珩在邊月面前坐下,他垂眸看著她眼底的厭惡,還能夠若無其事地說:“我們馬上就到了,還有30分鐘,飛機就要落地了。”

邊月的眼睫顫了顫她撐著手坐起,看著窗外陌生而遙遠的地面,不抱什麼希望的開口,“你會告訴我我們在哪嗎?”

“不會,”李斯珩聲音溫柔,“在什麼地方不重要,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以後,我們的生活就會同在李家時一樣,月月,什麼都沒有變,這不是很好嗎?”

邊月想,其實李斯珩是個瘋子。

他比自己病態多了。

她看著他,無言以對。

飛機在一個偌大的莊園城堡內停下。

古色古香的歐式城堡,還有一眼望不到邊的田野,上面覆蓋了一層厚重的雪。

這個城堡是中世紀的風格,被白雪覆蓋,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停機坪在莊園主樓的屋頂,邊月下飛機時,感受到有細碎的雪花,飄落在她的臉上。

李斯珩將她帶到了一個飄雪的異國。

至此,邊月找不到任何回去的辦法。

李斯珩站在邊月的身側,看著她佇立在雪地裡,便將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