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錯,你果然有這種勇氣……”看到和自己一樣置身於險境當中的賀難,參孫爆發出了一陣欣喜的大笑,對方有兵刃、有輕功,但參孫卻知道此刻的形勢站在自己這一邊……

他今日所穿的這一身皮裝,乃是用上等皮革所製作而成的寶物,具有水火不侵之能,而反觀賀難裹在外面禦寒的毛披風已經被火種燎著了,這個耳聰目明的傢伙甚至能聽到自己頭髮被高溫烤焦、斷裂的噼啪聲。

“你這陰魂不散的傢伙,不是一直想和我正面對決嗎?那我就如你所願!”賀難將自己已經燃燒起來的大衣丟進了火場當中,又抽刀將長髮截去了會作為妨礙的部分,最後將刀尖指向前方。

“哼,你就等著瞧吧……”參孫碧色的雙瞳當中閃耀著詭詐的光,他的呢喃說給自己聽,令人不明所以的笑容永遠都掛在臉上。

…………

塔納託斯被面前這個如入無人之境的巨漢深深震撼到了,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場自己踏著魏潰的屍體成就自己商會第一戰士的證明,再不濟也是群狼咬死虎的戰術勝利,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傢伙居然有這麼棘手——能在他兄弟二人齊攻之下還佔據上風的,這世上能有幾人?

雖然睡神與死神這對兄弟當初在江邊拿小鬱也沒有什麼辦法,水面與制空權都被鬱如意牢牢掌握在手中,但畢竟他們這些洋人十分缺乏遠距離攻擊的手段,最後好歹是將對方耗到氣力枯竭、自身也損傷不大,所以塔納託斯覺得那小姑娘無非是佔了武功剋制的便宜而已,如果是一對一的地面戰自己絕對有必勝的把握。

但面前如鬼神般的狂人用實際行動給了他一個天大的教訓,這不是什麼雙拳難敵四手,猛虎難鬥群狼的戲碼,現在上演的是虎入羊群,什麼時候會中止不取決於羊的數量有多少,只取決於虎什麼時候吃飽。

一人,雙戟,將這道門牢牢守住。

就在塔納託斯被魏潰絕倫的勇力震懾到失神的時候,兄長伸手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拽了回來:“還愣著幹什麼?連躲都不會躲了?”

“哥……”逢此一役,塔納託斯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戰意,他根本想不通憑自己與海格力斯相差無幾的實力,為什麼連此人三招都接不下來——根據情報所稱,他不是差一點兒就被海格力斯干掉了麼?

“因為這世上不光只有你一個人在戰鬥……你以為海格力斯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戰士了麼?既然這個男人殺死了我們商會的第一強者,那他就是更強者,而這半年過去你覺得他會像你一樣自滿麼?”修普諾斯毫不留情地訓誡著親弟弟:“所有人都在變強,你也不例外,但你成長的速度顯然遠遠不如別人,這就是為什麼你覺得‘不可能’但卻已經發生的事實。”

說罷,修普諾斯將弟弟推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搶下了對方手中扭曲的彎刀,而這彎刀卻朝向的並非別人,而是自己:“現在趕緊逃吧,誰也不用管了,參孫那傢伙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但唯獨沒有安排讓大家活下去的退路,他就是衝著找死來的,今天留在這裡的所有人也都一樣,但你沒必要跟著這瘋小子一起給他的願望陪葬。”

“你這是要……”塔納託斯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兄長要做出什麼,但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說了……離開!”怒吼間,修普諾斯已經割開了自己左手的手掌,帶著奇異香氣而非腥味的血液從他的掌心流淌出來。

被稱為“睡神”“修普諾斯”的男人從生下來便身負一種詛咒,這種詛咒來自於家族遺傳,每一代都有一個子嗣從誕生起始不久就表現得十分異常,尤其是在精神方面,包括恐懼、抑鬱、妄想、過度興奮、行為詭異以及出現各種幻覺等等極其明顯的症狀不定期地發作,完全沒有正常生活的能力。

修普諾斯是這個家族當中唯一一個避免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