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

夜半時分,無忌坐在宋青書的房間裡——清遠那屋他是無論如何也住不下去——一動不動。沒有點燈火,暗中只能藉著月亮透過窗戶照進來的微光探看一下屋內的情形,一切擺放都是照舊,只是人不見了。

他把自己關在這屋內,已有好幾個時辰了。武當遭此大難,更是無人有這閒心去管他,無忌自己也不想去見他們。

夜色已深,可是張無忌卻覺得自己異常清醒,和青書哥相識後的每一幕都現在他眼前,看的清清楚楚,被撫慰,被照顧,被保護,哪怕他已是明教教主,可是有青書哥在旁邊,他便覺得自己似乎可以什麼的做得成。

他這邊懷念甚深,夜探武當的人可不這麼想,見張無忌坐在屋內,來人嚇了一跳還當是計劃敗露,又見對方目光怔愣方才知道對方並不知道自己過來,立刻飛身跳到窗外的樹上,從腰帶裡掏了一把小刀甩手飛入屋內便立刻離去,還不等張無忌反應過來來人已是消失在夜色中。

伸手從桌上拔起小刀,上面竟然還綴了個袋子。張無忌將它解下來掏出裡面的東西,是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明日綠柳山莊”六個字,還有一股撲鼻的異香。無忌自幼失母,因此聞著這味道也只能想到和那不悔妹妹房裡的味道倒是十分相似。

那投刀而來的人已是不見了蹤影。張無忌此時在想要去追,已是慢了一步。所幸這綠柳山莊他還是聽過的,那日楊左使同他細細說過江湖上的一些事情,這綠柳山莊便是其中之一。

張無忌正奇怪這是何人所留,就在那錦袋下面找到了一個金線繡成的卓字。

卓清遠。

次日下山,張無忌便直奔綠柳山莊,到了那莊外,只見入眼之處皆是一片綠蔭,沿著圍牆半面是山半面是水,皆種有垂柳,那門前坐著兩個門子,靠著牆百無聊賴,看到張無忌站在門口逡巡也不太在意,只是略微抬眼看他,甕聲問:“你是何人,來我山莊作甚?”

張無忌此番前來,乃是因為夜裡收到的那個便條,想起是卓清遠的吩咐,便抬頭道:“讓卓清遠出來。”

那兩個門子對視一眼,站了起來,為頭的門子拍了拍屁股大搖大擺的走到張無忌跟前道:“我們家卓公子,那也是你能想見就見的嗎?”神情盡是不屑,甚至還膽敢伸手出去想要戳張無忌的額頭,可惜手還沒伸出去,立刻便被反手扭住,張無忌難得一臉嫌惡的喝問:“讓他給我出來!!”

另一個門子見勢不妙,立刻往院內跑去,張無忌將手中的門子往旁邊一甩,抬步想要進去,就聽見一聲輕笑,順著聲音找人,就見在那門頭牆上坐了一位身穿深藍稠衫的小公子,看年紀也不過十六七歲模樣,頭上攢了一個珍珠,倒把那公子襯得面如玉色。這公子一手撐膝,另一手拿著把玉質摺扇,那扇骨本是白玉色,拿在這公子手上,竟是顯得同他的膚色相親,分不出彼此一般。“那傢伙得罪了你,你怎麼放了他?”見張無忌看他,小公子衝他眨眼問話:“若是這麼得罪我,他拿左手戳我,我就折了他左手,右手戳我我就折了他右手,敢怠慢於我,我就毀了那對招子。”眼看張無忌皺眉露出不滿的神色公子笑道:“這有什麼好同情的,這麼給沒眼色的僕人,還要眼睛做什麼?”說完縱身一跳,在張無忌跟前站定,細細打量起這人來。

被這半道上冒出來的人一攪和,張無忌自然是沒能跟進去找卓清遠,心裡正感到不耐煩,卻又不好對這麼個小傢伙置氣,只能作揖道:“公子可是這莊內之人,倘若是,還望你告知在下一聲那卓清遠可是在莊內。”

這一舉一動,連說辭,都是他學自師兄宋青書,小公子看他一眼,撇嘴正要開口,門內已經傳出另一人的聲音:“難為張教主竟然找到了這個地方。”正是卓清遠。

小公子原本抬手想要和張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