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

傅小書捧著個木匣磨磨唧唧地走進來,不敢直視岑睿:“陛下。”

“什麼東西?”岑睿一眼瞥去。

傅小書撓撓鼻尖,托起木匣:“大人送給陛下的。”

岑睿看了眼門口,道:“在這裡你不用叫我陛下,”視線落在木匣上,幾經躑躅,開啟了它,裡面是擺著四隻木釵,準確說是三隻半,還有一隻尚未綴上珠花,僅是個孤零零的木杆。

“在偏都時,每年您生辰大人就會雕一枝,說是等回去後一齊送給您。”傅小書眼圈紅紅的,兩眼包淚看著岑睿:“偏都氣候陰溼,一遇陰雨,大人胳膊就疼痛難忍,小人瞧見好幾次大人的指頭劃破。可回來後,大人卻沒有送出這三支釵。小人問大人,大人只說等以後……娶了您,再送出去,親自替您挽上。”傅小書臉上滑下一行行淚,抬著袖子胡亂抹了抹哽咽道:“陛下,我家大人是真心對您的,您不要生他氣了好不好。”

岑睿指尖輕輕撫過釵上一道道花紋,嘴角努力想彎出個笑容,卻終以失敗告終……

這個人啊,什麼都不願直接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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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二,門下省宣了岑睿的聖旨,封宗室女岑漣為昭陽公主,賜婚給徐氏子弟徐天奇,並進徐天奇為正四品正議大夫。至於徐師家小女兒與傅諍的婚事,皇帝陛既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顯而易見徐相爺對岑睿的做法不太合意,但畢竟嫁了個公主過來,又晉了他那不成器的侄兒的官,這樣大的臉面也足夠讓他在雲亭面前炫耀一陣子了。

“陛下拖得一時拖不了一世。”出了這個主意的人不是旁人,而是右相謝容:“陛下不給明確說法,徐師不會輕易罷休的。”

岑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不是最不待見傅諍的麼?”

“正因為不待見所以才不願見他借徐氏之力捲土重來。”謝容毫不掩飾他對傅諍的厭惡。

岑睿笑一笑,此人奸險狡猾,卻又狡詐得坦蕩。

聖旨宣出,秦英頭一個抹了抹冷汗,他是門下侍郎,但這聖旨卻沒經過他手直接發出,他還以為岑睿為免他生事直接避開他。現在看來,明明就是皇帝陛下的惡趣味作祟。

“老師,陛下還是看重您的。”秦英向傅諍喜道。

傅諍豈看不出岑睿這明擺的拖延之法,敷衍了秦英兩句,捲起帶給岑煜的書向養心殿走去。

進了初冬,就開始66續續降了霜雪下來,在小書房當值的宮人凍得跑去討熱茶吃去了,連個燈盞沒上,殿內黑魆魆的,像是入了夜般。傅諍將書放下,折起兩寸袖口,熟練地去壁格拿取火石。找了半天,卻是沒有找到。

“別找了,在我這。”角落裡冷不丁傳來岑睿的聲音,傅諍一怔,循聲看去,就見個纖瘦人影一上一下地拋著兩塊石頭:“今兒嚇到了麼?”

傅諍聽她吊兒郎當的語氣蹙起眉,垂手站在那半晌,淡淡道:“沒有。”岑睿的決定他早做好了準備自不會被嚇到,只不過有些驚訝,她沒有立即答應下徐師。

岑睿拋石頭的手一頓,對他回答不很滿意,撇撇嘴:“沒意思。”

傅諍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去拿她手裡的火石:“看我娶別人就那麼有意思?”

岑睿偏不如他願,左躲右閃,嘴上還犟道:“你不娶別人,我很為難的。”

傅諍看她扭得毫無章法,索性一把鉗住她的腰,將她往席上狠狠一壓,覓到她的唇一口咬下:“我不會讓你為難。”

岑睿的氣息被他這一咬咬得頓時紊亂開來,不甘示弱地反口咬回去,卻被傅諍避了開去。耳垂之上貼了兩片溼潤的溫軟,輕輕含入,細細吮吸,撥弄得讓她的脊椎從上而下癱軟了下去。手攀在傅諍肩上,眸裡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