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食慾大增。幸好卜運算元眼光伶俐,猛然看見樓下一眾人招搖過市,簇擁一頂樸實無華的小轎。四個轎伕肌肉發達,決不是普通人家能夠蓄養的。領頭的是兩個強壯的年輕人,修真高手看了,即知他們其實年齡過百了。

“是雲呼汗和木犢!”算命老君以氣傳聲,飄進星朗耳中,驚訝之情難以言表。

樓下轎子突然停頓,轎中人湊近身詢問什麼,趁此空當,星朗舉起酒杯,手掌輕輕外翻,一道真氣發射出去,把卜運算元的真氣截住。

轎子停了小半刻,似乎裡面的人在思考等待,然後,伸出手,繼續走了。

“居然能感覺微弱的真氣,裡面的高手十分了得!”星朗放下酒杯,問,“你猜是誰?”

“能叫雲呼汗和木犢兩個自命不凡的狂徒引路,在我族中屈指可數。可是現在我實在想不出是誰。很奇怪,他們向來勢不兩立,爭得你死我活,今天怎麼會走到一起?”

星朗頗是不解:“這才是頂可怕的地方。雲呼汗和木犢同屬魔宗,自從虎尊仙敗亡,魔宗四分五裂,群龍無首,掙扎了兩百年,傳到他們這一代,都有宏圖大志,想統一魔宗,卻鬥得兩敗俱傷,仇深似海,彼此不相往來。是什麼勢力把他們拉到了一起?而且,他們又怎麼知道那個秘密出口的?”他沉下臉,“門下弟子沒有叛徒嗎?”

卜運算元眉頭一動,隨即說:“門主放心,門中弟子絕對忠誠。怕就怕密洞他們早就知道了。十五年前三仙長壽真人在兩界山被殺,我就懷疑是太蒼出來的才有能力殺他。而且雲呼汗和木犢突然出現此地,怕是早有預謀,那轎中人必定大有來頭。”

星朗點頭:“有道理,我懷疑虎尊仙根本就沒有死!”

此話脫口,卜運算元噤若寒蟬,一時竟愣住了。

“哈哈,你怕?”星朗與他碰杯,一飲而盡。

“有門主在,我怕什麼。”卜運算元拾起酒杯一口悶掉。

小轎停在一處朱門大戶,雲呼汗和木犢恭敬地垂手侍立。門開,老丁走出來,抱拳做禮,轎子抬了進去。

門關閉,二狂徒拉開簾子,一位精瘦矍鑠,身罩黑袍的老者走了出來。他滿臉皺紋,幾乎看不清他真實的表情,五指奇長,從袖子裡伸出,指甲又長了數寸,紫中帶黑。長袍及地,遮住他的腳,風吹過來,下面飛舞,與地面脫離,竟是沒有腳的人!

“好一處清淨的地方!”老者嘆道,聲音雖小,響在每個人的耳中,渾厚有力。

“這裡原本就是屬於我們的。”老丁小心道,“大巫師,宗主有傷……”

“誰說我有傷?”庭院中門開,正是虎尊仙親手開門,笑迎貴客,“燭照兄,請!”

大巫師為之一震,呵呵笑道:“四百年不見,你是愈發年輕了。”

兩位老人走到一處,攜手同進,老丁使個眼色,雲呼汗和木犢帶轎伕於莊中巡邏。老丁站在外面,關緊門。

屋中燒著荼蘭花的香料,彌散在整個空間,異香沁人心脾。兩人同坐在上首位置,熱茶沏好,小酌一口。虎尊仙咳嗽不止,一手釋放真氣,把咳嗽聲隔絕開。

大巫師握住他手腕,感受他真氣的執行,脈搏的跳動,神色凝重:“傷還沒有好啊。”

“可能是天意吧。眼看黑蓮大法修成在即,居然被長壽真人闖入,害我走火入魔,功虧一簣。可惜我兒早亡,宗內又四分五裂,找不到一個能擔大任的,我……”咳嗽不止。

大巫師面色憐惜:“你不是不信天麼?”

“或許是我服老了吧。”虎尊仙一頭銀髮,披散下來,如白雪冰川。

“婧兒呢,她身體好了嗎?”大巫師關切問,看來對他祖孫瞭如指掌。

“還是老樣子,自從被長壽真人驚嚇,她身子就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