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直接見你那個老闆?”這個問題是我最關心的,不然眼下做了這麼多,豈不都成扯蛋。

少年見我問這個,他終於露出一絲憐憫,他說“見不到了,你這樣子,還是老老實實的安靜死去吧,當然,在死之前,我們會盡可能的讓你把知道的都吐出來。”

我一聽就知道這傢伙在耍我,於是使壞的問“那我既然都要死了,可不可以知道,你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啊?”

那少年愣了好一會兒,他才發木般的問“什麼意思?”

我見這二愣子腦子耿,遂直言道“我看你對那坊公子的眼神不一般,誒,你怕不是對她有意思吧?”

那少年當即惱怒,他轉過身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他摁在原地不得動彈,但也從他的反應中看到了答案。

少年臉色漲紅,但掐了我一會兒卻又是鬆開,我裝作快被他掐死,一邊咳嗽一邊大笑“哈哈,真有意思,你這才多大,不過這應該不算病吧,吃藥有用嗎?”

那少年被我說的,又氣又惱。我卻好奇,為什麼門玉坊的偽裝我能看破,而旁人卻是不能。

仔細回憶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她一直隨身佩戴的那枚玉佩,上面氣息不顯,但有法術繪刻的痕跡,如此想來可能是一種不著痕跡的遮掩法。

但我這雙眼睛能直接勘破一些幻術,所以不以為然,而且以妖族的角度來看,男人女人之間從氣息和散發出的一些資訊上來看,差別還是蠻大的。而這些東西,人都很難辨別,所以,旁人眼中,門玉坊是個貨真價實的公子哥是一點也沒問題。

“好嘛”,理清了這其中關鍵,我看向那少年,不由得笑意更甚。後者卻是一副殺之而後快的憎惡表情。

我想起之前抓來的那個人,於是問道“那個不良帥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抓之前我還不清楚這傢伙是誰,但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似乎是和我聊天很不耐煩,那少年冷笑道“待會兒你自己去問他吧!”

隨著水流漸漸變緩,於幽暗甬道內,一座向前鏤空的地下城市映照在我眼前。

一盞盞燈火兩旁,佩戴有簡易護具的工人們正進行檢修,這些人大多身體有些殘缺,或長相醜陋。

小舟沿著水道一路向前,我注意到大多數器物都是不沾地的,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地下水域河流高低並不容易預測,所以一般都是要往上修建一些才好不被淹。

船舶停靠在一間洞窟前,那持刀少年從船上下來。我那個視角,只能儘量讓眼珠子往那邊瞟才能看清來的是四個光膀子的壯漢。

至此,我倒更加好奇他們會把我帶到哪去。

從裡間一路向上,最終,我被架著來到一處空蕩蕩的屋子內,那裡頂部有明晃晃的金屬吊燈,幾十支蠟燭頗為奢侈的聚攏在一起,只教那一處變做太陽般炙熱且明亮。

那些人將我帶來後,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吊燈地下,屋子裡因為不通風所以顯得過分炎熱。

我微不可見的挪了挪腦袋,將眼睛藏在那吊燈下方的陰影裡。周圍是漆黑一片,光芒有效區域只有那麼點,再往外就什麼都看不清,彷彿被一層濃厚的霧氣所遮擋住。

角落中,有一個聲音在呵呵笑著。

“你,叫什麼名字?”

那聲音並不顯得蒼老,相反,甚至我會覺得有些尖利,但我很確認那並不是女人的聲音。

“一盂。”我雖然躺在地上,身子動不了,但強大的神識還是讓我能輕易的捕捉到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從我進來開始,他就一直待在那個小小的角落裡,既不說話,也不出聲,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待在那個地方,默默注視著我。

“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兒?犯什麼事了?”那個聲音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