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蹊蹺,但是她隱隱有些不想聽媽媽把話往下說。

第二天媽媽再給顧平安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初,絕口不提前一天詭異結束通話的電話,也不提她說了半截的話。顧平安幾次欲言又止想問問昨天的情況,最後又咽了下去。

既然媽媽想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那麼她不介意配合她裝聾作啞。

週末,媽媽準時來到了顧平安的公司。顧平安下班後一下樓就看到了坐在大堂裡的顧媽媽。

她其實一早就看到了站在門口打電話的莫非,她和沈安平是同一種人,什麼都不用做就耀眼的無法湮滅的那種。但顧平安還是刻意忽略了那人,直接走到媽媽身邊。

她也沒和媽媽說話,整個大堂除了保安就是顧家母女,莫非爽朗的笑著,清朗細儂的聲音直衝顧平安的耳膜:“討厭,胡說八道什麼呢!我這會兒和乾媽在平安這兒呢!你是直接過去還是來接我們啊!”

“什麼啊!我可沒這麼說過!”

“……”

顧平安聽見莫非幾近撒嬌的口氣,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在跟誰打電話,沒來由的就覺得哽得慌,她不禁在心裡鄙夷,莫非這個女人也算是有才了,跟她說話的時候可沒這麼親熱,現在還一口一個“平安”,真不知道她說的這麼親熱的這個“平安”是不是她。

她拍了拍媽媽的肩膀:“走吧,坐在我公司裡做什麼,影響多不好。”

顧媽媽微微抬頭,狡黠一笑,壓低聲音說:“我給你坐坐鎮,這樣你那些個領導知道你是顧總參的女兒多多少少會給幾分薄面,不會為難你啊!”

顧平安嗤鼻:“少給我找事,領導給了薄面,同事們就該給我冷臉了!”

顧媽媽皺眉,“你這孩子,做顧家的女兒有這麼丟臉麼?”

“當然不丟臉,”顧平安輕輕一笑,似諷非諷:“如果丟臉怎麼有人削尖了腦袋想做顧家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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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安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她從來不想真的去做傷害媽媽的事情,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火氣這麼大,她明明知道這話說出來媽媽只會傷心失望而已。

事實上顧平安這個人一直是那麼奇怪,越是不在意的人越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越是真正在意的卻總是彆扭的可以。

過去的幾年她有無數次的機會告訴媽媽,自己不喜歡莫非不是因為莫非討厭,不是羨慕嫉妒她的優秀和耀眼,而是因為媽媽對她過分的偏愛,她感到危機感,她不想有人分薄媽媽的愛。可是她說不出口,她總希望媽媽能自己看出來她的在意,可是有時候事實就是那麼差強人意。

猜心的遊戲,從來不只是發生在男女之間。

有時候,就是因為擁有的太心安理得,才會害怕失去,因為那種失去,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顛覆和傾塌。

媽媽還沒回話,莫非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向她們走來,她每走一步煙粉的裙裾都隨著她擺動的幅度飛揚,這畫面十足養眼。

見她逐漸走進,顧媽媽和顧平安同時閉上了嘴。顧媽媽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顧平安一眼。那一眼裡包含的情緒太多,複雜到顧平安瞧了都覺得有些恍惚。

她們都刻意迴避了某些問題,這種刻意顯得默契的詭異。

*****

沈安平定的餐廳格調總是異常高雅的,精緻的裝潢和優質的服務是這家餐廳的賣點。沈安平禮節周全,百忙抽空,早早的就到了,一見到她們進來,立刻起身迎接。

沈安平這個人裝模作樣的功夫是極高的,高的從來讓人挑不出毛病,他紳士的給媽媽、莫非拉開了他對面的椅子,還沒來得及給顧平安拉椅子,顧平安自己已經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

沈安平怔了一下,隨即笑著拉開了顧平安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