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診。我知道他看不慣薛行宇,但是總得有所動作,等我捉到這根細線,總有辦法讓他吊絲。

雖然蔣看起來像是個稱職的醫生,不像是薛行宇每次吊兒郎當的,甚至逾越醫患界限,但我承認我確實無法割捨薛行宇,他這些日子為我的付出和容忍,讓我不知道回報什麼才好。

6月15日

上班的時候沒吃早飯,又碰巧得知客戶又新增無禮要求,氣得我無心工作,情緒崩潰與驟降的血壓一同復發,頭暈眼花,閱讀吃力。索性打車去到醫院,撐著推開了心理科二室的門,我進去之前已經被頭痛折磨得有思維混亂,不過我還是強忍著難受看了一眼上面的名牌。沒錯,是薛行宇的辦公室。

坐在桌前的人看了我一眼,沒有阻止我。我已經感覺不到對方是不是行宇,我渾身乏力,還沒有說話就先伏倒在桌上緩解。那白大褂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最後在視野裡模糊成一團漿糊。我感到我大腦裡有千萬個人在不停說話,太陽穴像是被穿了根針,疼痛難忍,這種痛感直到有人遞給我餅乾和藥,我顫抖著服下藥片,又被那人扶著去休息室,他給了我一個擁抱,我還沒有什麼動作就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等到我清醒過來,就看到行宇坐在我身旁:“葉鈞,你不能再找蔣志新了。如果你擔心我的名譽,你就更別找他。我怕蔣志新把你毀了。”

“…我去找蔣志新了…?”我揉著太陽穴看向他。

“他當時在我辦公室。”

“他給我吃了什麼?”

“安定。他說你在辦公室裡失控了,念著我名字,還差點吻他。”

“開玩笑!我根本沒有這麼做過!房間裡有沒有監控和證人?!”

蔣志新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拉開領口,給我看了一眼肩頭上的牙印,笑道:“葉先生未免熱情得過分,我只是抱了你一下,你卻要過來親我!我可是推了半天才躲過去的。失控之後又吃了安定的人,怎麼可能清楚自己之前做了什麼呢?對了,房間裡當時只有我,我也只是去給薛醫生取檔案——在心理科為保隱私,醫院不安裝監控。”蔣志新又說到:“看起來你常常這樣做,是進來就和薛醫生恩恩愛愛嗎?”

我知道是蔣志新故意為之,我在睡夢裡怎麼可能上去強吻這傢伙,那牙印根本就是他自己咬上去的!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無法剋制地氣得渾身發抖,因為藥物副作用未褪去,只能側過身乾嘔。我伸手想去找手機,想要吧他這些話全都錄下來,卻不幸地發現我把它扔在了外屋。我想讓行宇拿手機錄音,但是他根本沒有聽我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你們會在休息室裡接吻嗎?”蔣志新環著手臂挑釁,“或者做點別的什麼,這地方不錯,安靜,隱私,我記得葉先生身上有吻痕?你是屈居人下那個?”

薛行宇登時陰著臉站了起來,我喊他,但是根本喊不住。薛行宇走到蔣志新面前,照著蔣志新的鼻樑給了他一拳,力度十足,毫無保留。這一拳似乎在蔣志新意料之中,他一邊笑一邊捂著鼻樑,血順著下巴往下淌,蔣志新推開門大喊道:“保安!來人啊,有人鬧事!”周圍的醫生護士包括病人家屬全都圍了過來,裡三層外三層,熙熙攘攘。

“呸。”薛行宇低低啐罵了聲什麼,我沒聽見。

我伏在床上看著他們兩人,試圖起來,但那該死的藥效讓我頭痛欲裂,不得不再趴回去。我小聲地喊薛行宇,讓他過來,別跟蔣志新嗆氣。蔣志新背對門外,閃光燈和攝像頭拍不到他的正臉,他對著我們笑,然後說:“葉先生是個好男人,可惜落到這麼一個黑心醫生手裡,越治越重,賠錢賠人,命運還真是對不起你。”薛行宇面無表情,只是從兜裡掏出自己的身份卡,用力掰彎,隨即往地上一甩,他把白大褂也脫掉扔在一旁,他氣得發抖,一時半會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