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說的“typicalteenager(典型少年)”:“angry� insecure� confused(憤怒、缺乏安全感、迷惘)”

中國是不乏搖滾樂的,不論“質”如何,反正“量”是達到了。特別是近幾年,樂隊和樂手就像少女臉上的青春豆一般層出不窮。老的少的有希望的沒出路的傷感的興奮的低調的憤怒的,如:新褲子、陳底裡、玩笑、蒼蠅、暗室等等。以至於中國商業流行歌手在專輯成功之後會自豪地說:“我讓香港和臺灣的人們知道了大陸並不是只有搖滾樂。”

一般來說,走到了巔峰之後就難有什麼突破了,隨便你朝哪個方向走都是“下坡路”,無一例外地走向死亡,明智之舉是激流勇退,但結果一樣,只不過是形式華美一點的死。比如唐朝吧,六年前《夢迴唐朝》把中國的搖滾樂推向了極至,極至意味著無法超越,無法超越就意味著死亡。六年後《演義》的推出正式宣告了他們的死亡,人們整整六年的期盼其實只是一種“死緩”。

有了上面的一大堆廢話之後也許你就會問:“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答案是因為他們年輕。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衝動,神采飛揚的少年激情。

大張偉是個大天才,是塊大金子。很多時候都是我要用一張稿紙才能寫出來的內心感受他三兩句就唱出來了。 花兒專輯裡的“開場白”寫得很好,允許我“借用”一下:

他們是“花兒”因此急著長大急著開放,他們所關注的是“放學”之後怎麼快樂地打發時光,一起唱歌還是上街轉轉,零花錢冰激凌還是留著買打口帶。他們偶爾也會傷感,因為青春期綜合症正在學校裡蔓延;他們偶爾也會幻想,因為書上說明天是美好的;他們偶爾也會問一些愚蠢的問題,因為生活和老師教的並不太一樣。他們不知道在接受訪問時感謝公司,不知道在直播時不能隨便批評自己不喜歡的音樂,甚至不知道在大明星面前要假裝恭敬。他們在時代的浪尖上無憂無慮地看著卡通片吃著零食,時刻準備著扮演新時代的主人。

雜誌上說那些成名已久的樂評家在聽過這張專輯後難以組織原本得心應手的詞彙,而詞窮地說出一句“太好了”。我對花兒的評價也是“太好了”。(這裡隱藏著一種“我也是成名已久的樂評家”的阿Q精神,我發現我不但善於自我批評還善於自我標榜。)

完結篇

六個夢做完了,黃粱六夢之後我仍然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為生活為考試忙得頭皮發麻。我為我自己鼓掌因為我年輕因為我幸福(儘管很多時候我在抱怨生活的無奈與無聊)。

很喜歡《幸福的旁邊》:

現實有現實的空間 / 夢想並不容易實現 / 醒來時才突然發現 / 自己一直都在幸福的旁邊。

要理想不要幻想,要激情不要矯情。凡事知足常樂。

七天裡的左右手

堅決而果斷的鈴聲宣告了高一期末考試的結束。在鈴聲持續的三秒鐘內我迅速地把一道選擇題由A改為C,然後義無返顧地逃出了考場。如果我跑慢一點,我就會被其他考生拖住,然後抓著我對答案,一對就是千秋萬代不了結,最後我與他們之間太多太多的分歧和他們無比自信的目光就會全面摧毀我的神經系統,同時宣告一個不太美妙的假期的到來。

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們正如我無法相信自己。因為我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能夠進入第一考場的人都是全年級的精英。我把自己能混進第一考場的一半原因歸結於幸運,而另一半原因至今仍漂浮在空中如同浮游生物一般遊遊蕩蕩地尋找最後的歸宿。高一的前三次考試我愚蠢到認為自己和他們屬於同一級別因而加入他們唾沫橫飛的討論。這得歸結於人類的劣根性,到了某一階段人就會不可避免地自我膨脹,我也是人,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