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眼花了,忙站起來。

“京……京……”她試探性的,小聲地叫著,生怕又讓水木華堂聽到了。按理說,房間的隔音是非常好的,水木華堂是如何聽到她這裡有動靜,繼而闖進來的呢?

悅菱並不知道,水木華堂每晚這個時候,都會到她房間裡來,看望她好一陣子。

今晚上,只是湊巧京在這裡,悅菱也沒睡而已。

悅菱悄悄叫了好幾聲,才看到窗角那裡有影子動了動。緊接著,京從陰暗之中走了出來。

“京,”悅菱見他步態穩健,忙上前去,關切地問他,“你沒事吧?”

“難道悅菱這麼關心我,有事也一定要說沒事了。”京的嘴角掛了一個笑,他方才看到悅菱眼中焦急的神色,難得臉上露了笑。

悅菱見他的笑容也是如同面具一般,似乎並沒抵達心底,也顧不上他調侃地話語,忙問著:“你剛才不是……”她想說剛才明明看他躲入了*下,什麼時候離開的呢?但想到男人躲女人*下不是什麼光明的事,忙住了口。

京知道悅菱的性格,她向來是個很為別人著想的女孩。她身上的這種品行也很讓他讚賞。他便解釋道:“水木華堂轉身的時候,我從下面出來,躲到了角落裡。”

悅菱抽口涼氣:“這麼快?”

水木華堂剛才是假裝要離開,實則是想要麻痺對手。因為他認定敵人在*下,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腳,他轉身的話,對方一定以為他要離開了,自己也沒有了危險,因而會放鬆警惕。

而那個時刻,他恰好可以拔槍,並迅速轉身,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麼一個臨時的變故,凸顯了水木華堂蛇一樣狡猾的作戰風格。

如果是平常人,早被他這種用手法打成了馬蜂窩。

只可惜,水木華堂這次的對手是京……早在水木華堂對悅菱說早早休息的時候,京已經察覺了他的異樣。

京多年來刀口上舔血過活,對於任何人的舉止言語細節都洞察精明。

水木華堂說出那句話時的腳步似有遲疑,他本是想要走到悅菱身邊的,可是在要靠近*的時候卻站住了腳。他走路的節奏有了明顯的變化,京是看在眼裡,再加上他剛才躲起來的動靜有些大,估摸水木華堂已經發覺了他的存在。

為了最大化的保障自己的安全,京在水木華堂剛剛轉身的那一剎那,從*下滾了出來,以極其輕巧無聲且飛速的行動,潛到了窗簾的一個角落裡。

那裡正好有梳妝檯的影子投過來,恰好是水木華堂所站方位的一個視覺死角。

水木華堂那時的注意力完全都在悅菱的*上,因而根本就沒注意到京已經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金蟬脫殼,更何況,京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他快,京卻比他還要快。

京擁有將自己的呼吸、氣場都完全融入周遭環境的本領,水木華堂雖然也狡猾精明,卻是根本想不到,在悅菱臥房之中的人,居然會是電鰻組織的首領。

此刻,悅菱聽京簡單敘述了剛才的細節,眼裡對京也帶了一些敬慕。

“太險了,”她依然心有餘悸,“其實京用不著躲的,我會給小堂解釋的,小堂不知道情況,才會亂開槍的,否則的話,他做事也很穩重。”

京似乎笑了一下:“你怎麼解釋?我半夜在你香閨之中冒充你丈夫?”

悅菱的臉紅了,她想起自己剛才竟然會把京認成是瑜顏墨,還抱住他那樣撒嬌……真是丟臉死了。

幸好京看起來不想乘人之危,所以帶她去衝了涼水。

可是,她到底有多花痴,才會把人認錯啊……而且,她記得京是反覆提醒過她的,而她也一而再地確認過。

那時候,看到的,摸到的,確實是瑜顏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