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是早年贛南盜中之王,必定弟兄眾多,如果將他除去,反而後患無窮。”

“所以咱們要悄悄除掉他。”

艾文慈不再多問,他已概略地瞭解姓滿的底細,心中有數,從江漢虯龍的口氣判斷,三眼狻猊的實力必定極為雄厚,這些碼頭英雄不堪一擊,除了暗中請高手對付之外,別無他途。這些事與他大有關係,也許會派他對付滿總哩!他暗中留了心,盤算日後應付之道。

船接近了黃龍埠,他拉開窗門,向江漢虯龍問:“皇甫兄,前天碼頭上的事,那位汪大監就此罷了不成?”

江漢虯龍談談一笑道:“汪太監豈是個容易罷了的人?目下的他派出不少爪牙,一批負責追捕關家一門老小,一批全力摸索賣蜜錢的小販,必欲得之而甘心。”

“結果如何?”

“兄弟所知的是,他兩頭落空。”

“他不找你們要人?”

“當然找了,但自然毫無結果。”

“哦!關家一門老少,牛大哥大概負責他們的安全了。”

“這件事很怪,關家的人竟然平自失了蹤,咱們的人居然失去了他們的訊息,確是奇怪。”

“會不會是汪太監暗地裡將人擄走了。”

“這……兄弟就不知道了。”

一句話,送掉了汪太監的狗命。

入暮時分,船泊黃龍埠下游二十里的江秀村,江流險惡,險灘不宜夜航,必須在此歇宿一宿的。二更正,艾文慈籍口至江岸觀賞夜景,四更韌正之間,方才返舟。江漢虯龍兄弟倆正焦急地在江岸附近搜尋,認為出了意外,接到人心上一塊大石落地。

“老弟,休怎麼一去就是兩個更次?這一帶不是咱們的地盤,可不能出岔子呢!”江漢虯龍抱怨地說。

艾文慈笑笑,進入一燈如豆的船艙,將一個包裹丟在壁下說:“小弟到黃龍埠走了一趟,倒令皇甫兄擔心了。”

江漢虯龍鼻翼紙張,嗅了幾下驚道:“咦!血腥味,那是什麼?”

“人頭,汪大監的人頭。”他若無其事地說。

“什麼?”江漢虯龍兄弟幾乎同時驚跳而起,八臂金剛更是臉色大變地問:“你……殺了他?”

“這種狗東西留在世間禍國殃民,不殺何待?”他一面脫靴卸衣,一面輕描淡寫地說,暗中卻留意兩人的神色。

“糟了!”江漢虯龍跌腿叫。

“怎麼啦!皇甫兄。”

“你……你怎能擅自殺他?”

“咦!皇甫兄,這狗東西在碼頭上橫行霸道,直接打擊碼頭弟兄的威信,不殺他還殺誰?”

“你……你可把事情弄糟了。”

“小弟可糊塗了。”

“你想想看,如果沒有這些胡作非為的官,咱們這些人怎能萬事如意?牡丹雖好,終須綠葉扶持。彼此互相利用,方能各取所需各蒙其利,你……,,

“哦!原來如此,皇甫兄何不早說?”他冷冷地說,心中暗罵這些傢伙無恥,狼狽為奸,不是好東西。

同時,他心中暗暗叫苦,與這些傢伙混在一起,如不同流合汙,勢難潔身自好。他暗自思量如何脫身,如何方能解除毒藥的控制,還我自由。

“你這一來,教兄弟如何向大哥交代?”江漢虯龍六神無主地說。

他將人頭丟出窗外,水聲一響,人頭下沉。拉過薄裝他往下一躺,說:“小弟已經做錯了,誰也別埋怨誰,目下只咱們三個人知道,你們不聲張,誰知道狗官是我們殺的?皇甫兄如果怕事,據實上覆好了,小弟要睡啦!少陪。”

他倒頭大睡,不再理會,心中卻在想:“夜梟牛猛的地位,看來不太高,這件事江漢虯龍大概不敢不向上據實呈報,可能找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