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其餘三人隔山觀戲,暗懷曲折心腸。周夏二人近幾月雖忙得腳不沾地,但早有風聞,英洛閒暇之時日間有華徹陪伴,晚間有易柏陪伴,左擁右抱,愜意悠閒,見了面雖然也黏上來,但早不復當初二人世界的甜蜜曼妙之景,心內不是不苦澀的。這二人皆是傲氣之人,心內既存了別樣心思,有時七成忙也忙成了九成,九成忙更是忙成了十成十,單將她晾在一邊。易柏卻是自嫁入英府,與英洛相處總不甚愉快,他卻做不來易數那等蜜語甜言的風流之態,除了每日逼迫於她,看她在自己磨挫之下敢怒而不敢言之外,可說全無收穫。

華徹初進門之時,周夏二人自為他與英洛之間全無兒女私情,彼時雖有防備,到底英洛日忙,平日難得見華徹一面,哪知道自打替她請假不朝,這二人日漸相處,兒女情腸突飛猛進,那華徹看英洛的眼神漸讓他二人覺出不對來,至今日方現真情,心內那一通翻江倒海,無處訴說。可謂一招錯,滿盤皆輸。

事到如今,流水東去,卻也莫可奈何,若說到防備,十個華徹也及不上一個易柏令人心生惕意。周崢與夏友不由相視苦笑,那一番黯然令他二人適時生出一些惺惺相惜之意來。

一家子四副心腸各有所思,英田在座上不由看得蹙眉,見英洛替華徹出頭,一時也莫可奈何,女兒房中事,做父親的也斷不清這眉眼官司,只得道一句:“你若是要離開,還是儘早離開,莫等大軍進了城再走!”終將前面厲色掩蓋一二。

華徹叩別,眼見著英田離開了偏廳,座中三位皆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他竟似嫌這三位肝火不旺,平白添一把火來,似笑非笑道:“列位哥哥兄弟對不住了!今晚徹要收拾行裝,務必要借妻主一敘,有些府中事務要交待一二!”這由頭可是冠冕堂皇,由不得他三人推拒。

周崢心中雖有惱意,向來不屑用手段逼近英洛近身,夏友雖萬般不願,但此事擔著英洛安危,自然不能輕忽,只得咬牙點頭,易柏位屬老四,對華徹與英洛之間情事並不知曉,只隱約覺得這華三爺不得岳丈與英洛寵愛,明日離別,也算得去了一位礙眼之人,一時之憤還是忍得,因之三人眾口一詞,道:“也好!”由得華徹拖了英洛便走。

英洛被華徹一路拖著向蕩雲軒而去,口中不由道:“華大哥…華大哥,慢點,慢點”猛然腳下一停,疾走那人停了下來,轉頭疑惑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她捂著猛然撞上他前胸的瑤鼻,埋怨道:“走這麼快,後面又沒人追著!自然是叫你華大哥了,莫非你想讓我叫你大公子?”面現疑惑乖巧狀。

但見那人抹去笑意,雙眸漸顯凌厲之色,英洛在廊角八角琉璃燈下不由“撲哧”一笑,隨意用手扯著他一邊面頰,惱道:“華大哥休得學那易財神擺出這副晚娘面孔來給我看,我雖怕他,可不怕你!作什麼來唬我?”

華徹被她這一揪一拉,心內雖不痛快,面上已然擺出笑意來,嗔道:“剛剛在大廳,不是‘徹哥哥’叫得好好的?這會子只剩我們兩個了,怎麼又客氣起來了?”

英洛自那日華徹鄭重宣告二人是夫妻,心內不無震動,再見他其實心內忐忑居多,竟是有些不知應對的苗頭。只是今日在廳中見他被爹爹為難的可憐,忍不住挺身而出。此時不免嘻嘻笑道:“這不是我看爹爹對你不喜,叫得親暱一點,也好教他打消為難你的念頭麼?”

她倒不傻!可惜她當時並未注意其餘三位夫郎的面色,這番解釋本來放在英田出了偏廳之後解釋或可讓周崢與夏友肝腸熨帖!………華徹心內且笑且嘆,竟是將心裡面那些澀意沖淡了許多。

二人不覺間進了蕩雲軒,哪知軒內僕人一早探聽得英洛要過來,口耳相傳,不過盞茶功夫竟傳成了英洛今夜要宿在此間,不覺個個喜氣洋洋,將幾個月裡晦氣的臉色更改,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