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憐,此招在別的男子身上百試百靈,卻在易柏這裡觸了礁,其人無半點兒憐香惜玉的神色。她初時心內糾結,後來方知道這便是易柏的怪癖,非是針對她一人,這面色才稍霽。

易柏這種怪僻,虧得自家財力雄厚,四處經商之時,每到一地必有專人準備的器具飲食,這塵歌軒便是他在落霞坊打理生意之時的起居之地,一年統共不過來個一兩次,更甚者兩三年都不見蹤影,卻日日收拾的纖塵不染,只等待主人駕臨。

小眉手腳乾淨伶俐,在這房裡侍侯了幾年,從來外客莫入。哪知道今日造訪的不但是位外客,且是位纖瘦玉挺的女客,無視她頻頻使眼色,只管自得其樂。

易柏揮揮手,小眉悄無聲息退下。只聽得他輕笑道:“看什麼那麼入迷?”

那人頭也不抬,答:“女帝情史!”

他立時皺眉,尋思這房裡何時會有哪種東西?猛然想起小三兒有次笑得賊兮兮道:“大哥,你一人若在落霞坊看帳無聊之際也從書架上選點書來看嘛,這樣無趣的一個人,將來我的大嫂怎麼受得了?”

對這位幼妹,他從來無從招架。好在她雖憨頑,到底知道眉眼高低,總教他欲大怒之際便會前來討饒,令他一腔怒火立時澆熄,只剩了滿腹的疼惜之意。

那人將書捧在手中,轉頭在桌上坐下,不知是小眉未說明還是沉迷書中,只抬眼隨意瞄了一眼,拿起他慣常用的那隻白玉茶盞斟了半杯茶,一口飲盡,饒有興致的翻至下一頁。

易柏平生初次,產生了惜物的想法。這人從來喜怒隨心,初初相見至今,便是西北征戰之時亦不改其本色。及至送李嵐出城之時的糾葛至今,他的心內亦複雜難言。上前不發一言將那荷包掏出來遞了過去,她在看書的間隙聞得一股熟悉的藥香,轉頭訝然:“這荷包原來在你這裡?害我好找!”

將書合起來,將那荷包捧在鼻尖下深深一嗅,道:“這下回去,衡就不會再怪責我了!”說著將那荷包系在腰間,易柏眼見,立時發現她腰間另一邊更繫著一式一樣的另一隻荷包,恐是夏友所制。

英洛在靈州之時曾蒙易柏教導征戰之事,今日難得有機會見他摒棄舊惡,和顏悅色,不免大著膽子將京中局勢拿來求教一番。

易柏商人本色,卻是從針頭線腦到藥材民生,另闢奚徑,一番剖析下來亦費了半個時辰,眼見著她不住口喝茶,直喝了一壺茶還不罷休,想起朱嫣所說,要教訓她一頓,面上不由浮上笑意,只等著看她捂著肚子跑斷腿的樣子。

卻有什麼事是他不曾想到的但見她一泓寒潭般的眸子幽靜閃亮,只不住看著他,面頰漸泛起桃色,目色亦漸漸痴迷,雙拳握緊了又放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便要奪路而逃的樣子,哪知腳步踉蹌,卻是撞上了旁邊的凳子,立時便要撲倒在地……

易柏早生暗疑,見勢不妙,已隨她站了起來。英洛撲下去之時,被他接個正著,懷中這具嬌軀,並非第一次廝抱,立時他便覺出了不同………她的體溫高的驚人,倒在他懷中之時,玉臂已自動環上了他的頸子,由是身量之故,那丹唇直直下去,正吻在他下巴上,懷中的她滿足的嗚咽一聲,似泣似喜,沿著下巴一路往下,在喉節處伸出舌尖來舔了再舔。

易柏卻已經僵立在當地,猛然間腦海裡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朱嫣給這荷包裡動了手腳,那藥便成了烈性春藥!

這認知幾乎算得上一個大大的驚嚇,哪裡還算得上期待之中的小懲大戒?懷中那人手腳不安,已經在尋找他的腰帶,另一隻手從他衣領處鑽進去,反覆在胸口那處肌膚摩挲,他立時覺得口乾舌燥,大大嚥了一口口水。

其實朱嫣當初下這藥之時,並不曾料到她藥發之時會將易柏當作目標,而易柏,又恰巧在她身邊。須知能捱得過倚蘿的人,定力應是非凡,她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