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內加了份量十足的藥末,與夏友原來裝的藥相佐,便成了烈性春藥,久嗅者隱入情障慾海,不能自撥。不過是想著,她素有風流之名,若是藥發之時在街上隨意抱住個男人親,倘若那男人又恰好是個極醜或者極髒或者極老的男人,亦算得上醜事一樁,清醒之後她怕是連自己亦要嫌棄,哪有餘力扮那囂張嘴臉?

千算萬算,卻不曾算到,英洛自遺失了這荷包,夏友費盡周折,這幾日工夫,卻是另制了同等量的藥材荷包予她佩系在身,這便相等於雙份的烈性春藥,英洛如何還能抵抗得了?不過半個時辰便神識昏聵,慾火中燒,春色滿面。

失策(三)

倘若朱嫣知道事情的發展不但未曾按著自己的設想而行,且那女子,當時雙眸赤紅,就勢酥倒在易柏懷中,不顧廉恥而上下其手,怕是要後悔的捶胸頓足號啕大哭亦不能稍解心頭之恨罷!

至於懷中軟玉溫香的易柏作何想,卻無人有膽深究。唯有他自己,事隔多年回憶起來,猶記那日那時,那人如蛇般緊纏了他,將整個滾燙的軀體貼在他身上心跳如鼓!

易柏素有盛名,商界恭送別號“易財神”,生的七竅玲瓏心肝,斂財別有高招,從來殊少人敢去算計他,那不啻於魯班門前耍大斧……不自量力也!

只因著他那一身清冷儒雅之氣,尋常女子也就思慕一番作罷,世家閨閣雖有請父兄代為提親或上門示秦晉之好,自然是被他那婉和慧決的口齒推拒。縱有大膽的女子佯裝不支撲上去,他卻不曾生得憐香惜玉的心腸,不過是速避至一旁看美人跌落塵埃,如嬌花委頓,不勝憐惜之景。可恨其人還要蹲下身來,溫聲勸解一番:“小姐走路還請小心為上!”

女子羞愧怨憤之下破口大罵者有之,掩面奔哭者有之,唯不同今日之人,這會子已經踮起腳尖從下巴之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上去,一路向著右耳進攻,除了攬在他頸子上的右臂,左手業已撫著八月初的單薄長衫,向下遊走……

易柏不是沒想過要抗拒的。

他輕舒長臂,試圖將掛在已身之上的這隻八爪章魚揪下來而未果,鼻端一陣幽香藥味傳來,他額上沁下汗來,幾乎要懷疑朱嫣的解藥全無效力,為何此刻自己已有一半神魂不屬?

英洛早已色令智昏,將他長衫褻衣奮力扒開,露出一片精赤的胸膛,膚色白晳誘人,她立即轉移戰場,將整個臉頰都貼在那胸膛之上,雙臂牢牢箍住窄腰,朱唇卻不住探索,尋得左邊茱萸,不過伸出小小粉舌舔得幾下,舌尖依著那小小櫻果四周描畫一番,眼見它泠泠而立,惹人垂憐。

塵歌軒內一向靜寂,若無傳喚,必無人至。易柏被伊人強摟在懷,心內萬般滋味莫辨,身上卻是倏的一涼,原來被她尋得腰間暗釦,將之解開,衣衫教她扒了下來,到底是戰場之上經歷過生死搏鬥的,臂力非一般女子可比,易柏被她攬著向後退去,連他自己亦不明白是如何倒在身後那張榻上的。

那榻本是預備他處理公事勞累之時暫作休息的,此刻被她反壓在身上,他幾乎要啞然失笑了…易大公子雖不能自比薛夔之劍藝高超,到底算得一個練家子,尋常的三五個好手必是沾不得他身的。他在那人努力解他褻褲之時不無嘲諷的想:是否自己一早便對身上這人有所期待呢?或者,從那次送李嵐出城之際解開她衣衫,見著那香肩細膚,便再止不住心猿意馬,對她想入非非呢?

一時之間,連自己亦有著說不清的茫然。

他須極力撐起腦袋來,恨聲怒道:“英將軍,請自重!”由是不知這怒氣從何而來?

身上那人一把扯下他的褻褲,見某物已經覺醒,解得禁銦之後不免抬頭直立,她還要指著此物喘氣大笑:“良辰美景,自重個屁!”這一世從未見過的至兇悍至粗魯的女子。

他心中,忽然有小小的欣喜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