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他感應到身後多了一道氣息。

正欲回頭,肩頭已被人扣住。

少年眼中頓現殺機。

“是我。可別動手啊,一段時日未見,你就不記得我了麼?”

來人臉上那熟悉的笑容,讓少年鬆了口氣,“原來是香香姑娘,我還以為——”

香香一挑柳眉,“你放心吧!跟我在身後的那些小嘍羅,早被我解決了。也不想想本姑娘是誰的徒弟——”香香一拍手上的毒粉,臉上寫著得色。

少年看了眼她的手,似乎有些顧忌,退開了一步。

香香笑了,“怕什麼嘛,我可不會對你怎樣,否則,你家少爺豈不是又要傷心一次了麼?”

“少爺他怎麼樣了?”少年的聲音有些發顫。

香香唇角的笑容越發擴大,“放心,一切都在你家少爺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人,都往湘水畔了。”

覺得少年頭上的紗帽礙眼,香香一把扯掉了他頭上的紗帽。

“現在用不著這東西了。”

一張清秀的臉龐顯露了出來,赫然竟是已死去了多日的墨羽。

長劍架在脖頸上的那一瞬間,南宮清的臉上掠過了一絲震驚,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南宮凌冷冷地環視了四周一眼,“所有的人,都放下兵器!退後十丈。”

那些士兵互相看了眼,最終都只能放下手中的兵器,然後轉身默默地往後退去。

“四皇弟,沒想到我低估你了,竟然連盅術都對你無效麼?”南宮清淡淡地道。

南宮凌的唇角這才慢慢地牽起了一抹笑容,隨著那抹笑容綻開,就連眼神裡的呆滯也不見了蹤影。

“二皇兄,你可別把我想像得如此高明——這一切,可都是千石寒玉的功勞。”南宮凌笑著,自腰間拿起一塊綠色的玉佩。

那看起來就像是一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玉佩,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可看到那玉佩的第一眼,南宮清就明白了。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宮凌扯下玉佩,“二皇兄,你肯定想不到,你千萬百計想要尋找的千石寒玉,其實我都帶在身邊,而且還時常出現在你的面前。當初紫謙想了這個藏玉石的絕好方法,卻不想,陰差陽錯之下,竟救了我。”

那時連南宮凌和南宮彥都沒想到的事。

因為千石寒玉,盅術並沒有起效果,於是,他們便將計就計。

而紫謙也從南宮彥那裡得知了一切,上演這一場兄弟相殘的戲碼,只是為了分散南宮清的注意力。

擒賊先擒王,只要先制住了王,那些賊就不堪一擊了。

此時,南宮嘉已趕過來,將段紫謙扶了起來。

“紫謙哥哥,你沒事吧?”

段紫謙輕搖了搖頭,轉身就見池江玉也已經把秦瑤放了下來。

“紫謙——”秦瑤急步走至段紫謙面前,還未等段紫謙發話,卻是一把緊緊抱住了段紫謙。

“瑤——”段紫謙感覺到秦瑤身體似在微微顫抖,不由感到意外,“瑤,你怎麼了?”

“讓我就這樣抱著你一會兒,好麼?”

“好。”段紫謙心頭一暖,任由秦瑤這樣抱著自己。

南宮清一直冷眼旁觀著,忽然,他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段紫謙,我真是低估了你。”他停下了笑,“是不是地圖其實根本就沒有藏在這裡——”

見段紫謙沉默,南宮清了悟。

他明白了。

香粉的香味是秦瑤故意讓他聞見的,而秦瑤在床前所說的話,也是故意讓他聽見的。

是他大意了。

他的疑心,反而被他們利用了。

“真是好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