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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來吧。”
見那年方十五六的女郎隨著家僕的指引進來,旋即襝衽施禮,張說便頷首笑道:“令尊富甲長安,些微小事卻還要你親自拋頭露面,也未免太不顧惜自己的女兒了。你此來幷州,不妨四處遊賞,多盤桓幾ri再走。”
“多謝張使君厚意。不過,飛龍閣是當年高宗陛下和則天皇后巡幸幷州時,曾經登高俯瞰的地方,如今既然要重修以備聖人東巡,自然要盡善盡美。能夠用琉璃坊的琉璃窗點綴其中,阿爺若非不能分身,恨不得親自來,我也是戰戰兢兢,唯恐一個不慎,糟蹋了張使君一片苦心。”
說到這裡,王容見張說面sè霽和,目光瞥見案頭那一個分明是和不知何地通訊所用的銅筒,她便笑吟吟地解說了尺寸用料等等,最後方才不動聲sè地說道:“阿爺前時讓人苦心鑽研,最終終於做成了幾具七寶琉璃榻,最是夏天納涼之物,有助於安眠。張使君坐鎮幷州,又管轄天兵軍,ri理萬機自不用說,所以阿爺特意囑我捎帶一具,讓張使君能夠安心在這炎炎夏ri處置大事。”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二百零二章 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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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寶能夠在自己被貶出京的這些年陡然而成長安首富,張說固然不曾親眼得見,可家人受過恩惠,其餘種種他也親耳聽過。見王容如此知情識趣,他又早已聽聞王家和長安城中各家公卿貴第皆有交往,資助士子交接文人,名聲極好,此刻謙遜兩句後便坦然收下。他對王家發家的那點事卻有些好奇,剛剛權衡利弊想得頭昏腦漲,這會兒王容既然來了,他有心鬆弛一下神經,索xing就留著王容坐下,問起了王元寶從寒微到富貴之後的陳年往事。
他本只是為了放鬆,可誰想到王容口才極好,不知不覺他便被其勾起了興致,不時還驚歎或是評點兩句。當他意識到已經不早的時候,須臾便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見王容要告退,他也不知道哪兒生出來一個念頭,突然心中一動隨口問了一句。
“令尊身在長安,發家之後,又周旋於達官顯貴之間,就不曾遇到過有人仗勢凌迫?”
張說這些年一直在外任,和王家並沒有什麼往來,此番王家特意在幷州飛龍閣重修事宜上插上一腳,也是因為王元寶覺得張說極可能還要回朝高升,打算再攀一攀交情,如此ri後張說飛黃騰達之際,王家事先結了善緣,自然也會與人為善。此時此刻,王容聽到張說突然詢問這個問題,心裡頓時平生狐疑,當即字斟句酌地說道:“阿爺總是秉持和氣生財之道,盡心竭力把那些為難的事情都消解了,因而這才能夠在長安城立足。”
“和氣生財……可並非每一件事都能這般如意。”
張說怎會對父親是否遭人仗勢凌迫感興趣?就算有,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對人訴苦又有什麼好處?
王容低垂眼瞼,瞥見張說口中問著父親的事,目光卻落在了那銅筒上,她心中突然浮現出因己及人感由心生八個字暴王囚妃最新章節。
“使君雖則垂詢,可我身為女兒,還真的不知情。料想阿爺只是一介商人,哪敢與人為難?不如意的事情忍一忍就過去了,樹大招風,即便不能名聲無暇,可也總得不能落人話柄,落人把柄。若真的豁出去爭眼下一時之氣,別人看在眼裡,必然覺得阿爺仗著有些錢財便囂張跋扈。所以這些年來,阿爺在長安城中素來名聲好得很,故而就連幾位大王貴主,有些什麼事情,也會尋上阿爺。”
張說原只隨口一問,此刻卻凜然而驚。商場雖和官場不同,但有些道理卻是互通的。他若有所思挑了挑眉,又不動聲sè閒扯了一些別的話題,這才放了人離去。就在王容告退之後不過片刻,外間便傳來了一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