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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制早已經名存實亡,徵召八萬府兵服役絕非易事,天兵軍初設的時候,就是從本州及石州、儀州、汾州等鄰近各州徵調青壯,即便如此還是不夠,從河北道徵了一批才夠用。因而張相國去任之後,上任的張使君就說了,如此兵民不分,遲早要出大事。”說到這裡,王翰突然嘆了口氣,“張使君對張相國在幷州的不少措置都有些不以為然,前幾ri還提起過朝中人事。你可知道,張相國這些ri子來提拔了四人,中書舍人苗延嗣、呂太一,考功員外郎員嘉靜、殿中侍御史崔訓丨人道是令公四俊,苗、呂、崔、員。”
苗延嗣如今是張嘉貞的第一愛將?
杜士儀暗歎苗延嗣之子苗含液必然會水漲船高,所幸自己沒窩在京城坐等選官,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突然,他福至心靈地側頭看著王翰問道:“子羽兄莫非便是為了官場繁雜,所以才一直在家躲清閒?”
“正是如此,杜十九郎說對了”王翰撫掌大笑,突然一抖韁繩往下頭軍營直衝而下,那聲音隨風傳了過來,“既然本就富比王侯,何必看人臉sè?”
王翰為人慷慨豪爽,雖為文士,但和天兵軍不少軍將都認得,再加上進士及第,太原世族,兩任幷州長史盡皆禮敬,每一點都讓人不敢小覷。有他帶路,兩ri下來,杜士儀一路順順當當,天兵軍中的那些軍將不少都是世代將門出身,有的是勳官釋褐轉授武官,身上還有折衝校尉府的名頭,少數則是武舉及第,對他這個狀元郎好奇得很,在他問及邊防事務的時候,他們更是無所顧忌張口便說。儘管如此,杜士儀仍是從中分辨出了最重要的一點。
大唐文武不分家,文官兼武職,武官有文資,這一直都是極其稀鬆平常的事。進士及第乃至於明經及第計程車子,卻因為抱負志向而轉為武官,這在從前是很常見的。然而現如今,天兵軍中便沒有一個這樣的武將,這便說明,天兵軍並沒有那麼要緊
至少王翰便是滿不在乎地說道:“天后年間突厥吐蕃等等都不老實,這些年來算是好多了,默啜一死,突厥內亂,鐵勒五部也是散的散,內附的內附,就連東北一貫不老實的契丹和奚族也消停了不少。可正因為如此,那些蕃王簡直就是牛皮糖。勢力強盛就來侵擾,實力不足就求內附,動不動就請婚公主,請賜財帛,實在貪得無厭好在幷州一帶,多年沒什麼戰事了,降戶也都一貫老老實實,天兵軍設在此,防患於未然的成分更大些。”
儘管王翰在大都督府之中並未任職,杜士儀也尚未釋褐授官,但這一天晚上,天兵軍司馬秦逸仍然召集軍將款待了這兩位此地難得一見的才俊。因杜士儀強烈要求一切從簡,故而只是獵了十幾只山雞野兔之類,又將養著的羊殺了一口,卻是令廚子當面炙烤,只撒少許鹽粒,就這麼佐以烈酒待客。對這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宴請方式,xing子豪邁的王翰自然甘之如飴,而杜士儀亦放開了大吃大嚼。只有作為隨從隔著甚遠的嶽五娘看著那滿滿當當的肉有些發怵,再一看身旁的小和尚,看著那酒肉葷腥,竟是就差沒有雙手合十念阿彌陀佛了
好在上頭都在應付那兩位名聲赫赫的郎君,他們這些隨從少人理會。可是,席上本是侍立杜士儀身側的赤畢這會兒卻悄然回來,竟是先到羅盈面前站了一站,輕咳一聲吐出了一句話來。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這話險些沒讓羅盈把眼珠子瞪出來,可還是沒勇氣說自己只要白飯,舔了舔嘴唇後,他終究小心翼翼地撕了一塊羊肉塞進了嘴裡,入口那從未有過的焦香鮮美的感覺讓他為之一呆,忍不住又嚐了第二口第三口。可當他把一大塊羊排完全啃乾淨了之後,旁邊卻是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來,竟是攔住了滿手都是油的他繼續吃肉的動作。側頭一看,他發現正是嶽五娘,頓時就愣住了。
“你這麼多年第一次開葷,小心吃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