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臉色驟變,也嚇得不輕,其他和尚連忙護在他跟前,寺廟外傳來尼姑氣憤的喊聲:“你們寶光寺現在是越來越沒下限了,簡直是欺人太甚,還不把那個小無賴交出來,不然我們靜修庵跟你們沒完。”

領頭尼姑話音剛落,立刻又有其她尼姑應和,顯然是傾巢而出了。

靜修庵跟寶光寺說是隔山相望,其實也就半小時左右的腳程,在寺院管理上,靜修庵又是寶光寺的下院,在經濟物資來源上由寶光寺供給,一切佛事活動隸屬於寶光寺,統一行動,概括為一句話,反正就是事都要以寶光寺馬首是瞻。

但近年來,靜修庵換了個主持,四十出頭的女人,性格要強,沒少唆使底下尼姑跟寶光寺對著幹。

……

外邊的尼姑叫嚷得更理直氣壯,嘹亮的嗓子在山間都有了回聲。

女人兇悍起來,往往連男人都望而卻步。

一群和尚堵在門後,肩搭著肩,透過門縫探頭探腦,卻沒有誰敢開門出去,紛紛扭頭看向一寺之主。

“五戒,我過來,就為我庵裡的弟子討個公道,也替你們寶光寺掃除一個敗類。”

這都直呼他們師傅的法號了!

主持抬起手,伸出食指跟中指,兩指併攏指著門口,額際太陽穴跳動:“瞧這素質!”

一干弟子瞧主持端著‘士可殺不可辱’的架勢,以為他要出去理論,跟著挺直背脊,剛準備拿開門栓,結果——

主持板著臉,掉頭原路折回。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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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跟主持通完電話,下意識地找鬱紹庭,剛撥好他的號碼,想起他今天有飯局,又按掉了電話。

這些日子,鬱老太太因為孫子上山,情緒低落,拖著個拉桿箱跑到首都去了。

想著應該不是太嚴重的事,白筱叫上李嬸,讓小梁司機開車去銀行取了兩萬塊現金,然後直接去寶光寺。

白筱頂著烈日到山上,寺廟大門緊閉,門可羅雀,當然也不見一個鬧事的尼姑。

等她跟李嬸還有小梁司機走近,門立刻開了,出來一個少年和尚:“施主,是來找不戒師叔的嗎?”

白筱點頭,四下看了看:“今天怎麼沒有其他香客?”

“哦,主持說了,今天休息。”

等幾個進去後,少年和尚往外東張西望了會兒,又關上寺門,不忘用粗粗的門栓把門扣緊。

……

白筱是在老和尚的禪房裡找到的鬱景希。

老和尚盤腿坐在榻上,閉著眼,嘴裡唸叨著什麼,手裡捻著一串佛珠,鬱景希拿了個木魚柄,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木魚,白筱走到產房門口,剛好聽到老和尚說:“不戒,注意力要集中。”

少年和尚上前敲了下門,低聲道:“師祖,不戒師叔的母親來了。”

老和尚親自來開的門,一見到白筱就眉開眼笑,捋著鬍子,鬱景希已經跑出來:“小白!”

鬱景希的胳臂已經被接好,看不出受過傷,就是眼角有一塊淤青,白筱看了直心疼,至於鬱景希怎麼就調戲了對面山頭尼姑庵的尼姑,老和尚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誤會,純粹是誤會。”

白筱狐疑地看向小傢伙,鬱景希立刻點頭,表示確實是這麼回事。

“施主要是還不放心,可以帶不戒下山住幾天,只是到時候要麻煩你再送過來。”老和尚笑著道。

白筱摸著孩子的頭,心中欣喜,顯然沒想到還能這樣子。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裡面裝的是厚厚兩疊人民幣,遞給老和尚:“大師,麻煩你替我轉交給靜修庵的主持,我現在懷孕不方便,這是我們一家捐的香油錢,等下次我跟丈夫一定親自去靜修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