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張元帥在虛張聲勢,第二是天策軍內部的力量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料也就是說他們在西征的同時涼州還保有一支強大的軍隊。”

李彝秀道:“若是這樣,那張……張元帥可就太可怕了。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虛張聲勢。”

李彝殷道:“天策軍這幾年能夠滅回紇、敗契丹,實力自然是不可小覷的。不管怎麼樣咱們且謹守城池,以觀變故,聽說耶律朔古已經去攻打烏蘭堡了,只要他們雙方打上一仗,天策軍是強是弱、是虛是實就知道了。”

李彝秀道:“不錯,到時候如果天策軍贏了,那我們就出動大軍,搶立功勞,但……如果天策軍其實是內部空虛呢?這次耶律朔古雷霆一擊,他如果抵擋不住而吃敗仗,那他的不敗神話就會破滅,契丹人趁此機會席捲而西,只怕涼州都要不保,那時候……”

“天策軍如果內部空虛……”李彝殷悠悠道:“我黨項這百十年來能在群雄競起之中生存,自有我們的生存知道。若是到時候勝敗已定,我自然會做出選擇!現在有些事卻不能開口!”

李彝秀心中便明白了李彝殷的意思,心道:“哥哥看得比我更遠,而且出事也更加穩重。”

悟真和尚這幾年醫術越來越了得,所帶藥物又皆上乘,當晚給李彝殷的次子下藥,第二天便有起色。李府上下無不感激。

李彝殷正要設宴感謝,李莊恆忽然來悄悄道:“契丹派使者來了!”李彝殷心中一凜,道:“我就來。”先與悟真談些城內軍民染病的情況,悟真一一作答,李彝殷道:“本待為大師設宴洗塵,但大師一個晚上為了犬子之病勞心勞力,還是請休息一宿,明日再設齋宴請大師。”

悟真笑道:“我來夏州也不是一次兩次,將軍不必如此客氣。”

李彝殷別了悟真,這才來見契丹使者,來人是耶律李胡所派,叫做耶律呼魯,李彝殷叉手行禮,耶律呼魯昂首道:“姓李的,你們頑抗到現在還不投降,真打算向府州麟州一樣,來個城破人亡嗎?”

李莊恆等聞言大怒,李彝殷卻笑道:“當初中原歷代皇帝無不對夏州虎視眈眈,都想拔了這根邊刺而後快,可這麼多中原的皇帝都換了,夏州仍然支援了下來,我黨項能夠立足於此數十年,不是沒有緣故的,能否守住夏州,李某人心中有數。”

耶律呼魯冷笑道:“中原漢兒的蹩腳皇帝,焉能與我契丹腹心部相提並論?”

李彝殷笑道:“中原有衰落的時候,卻也有強盛的時候,黑鴉軍橫掃北塞的時候,怕是腹心部也有狼狽之時吧。”

耶律呼魯大怒道:“你說什麼!”

李彝秀忙打和場說:“如今的契丹,自然是縱橫無敵的,不過天策軍也是天下之雄,現在張元帥在西域號稱天可汗,東歸後又已舉兵東征,契丹腹心部在我夏州城下與我小小党項糾纏,正所謂勝之不武,不勝惹笑,不如且向西進兵,堂堂正正與那張龍驤打上一場,若契丹能夠擊敗天策,則西北諸藩自然賓服。”

耶律呼魯冷笑道:“天策軍我們自然要打,但你們党項也該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今日來,是要帶一個好訊息給你們!”

李彝殷恭恭敬敬道:“請上邦使者說來,李某人洗耳恭聽。”

耶律呼魯道:“我們王爺讓我帶了一份恩旨給你們,要你們党項馬上宣佈世世代代,臣服於我契丹,送出族中嫡子為質,如此則王爺可奏鳴太后,封李將軍為定難侯,使党項自立一國,千秋萬載,永為我契丹南面藩籬。”

李莊恆等老一輩面面相覷,眼中神色十分複雜。

耶律呼魯又道:“這是王爺開恩,也是你們最後的機會,限三日之內回覆,若順從時,党項一族從今往後便有了一座大靠山,若不順從,嘿嘿,城破之日,党項四尺以上都免不了一死!機會只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