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有一天假期,可梁青擺明了不想再看見她,郝靚便也識趣地收拾東西,說基地還有材料要準備,單爾信則連告辭的話都不說,直接準備走人。

回基地的時候,因為單爾信開著車,郝靚便也懶得矯情地跑去等班車,更何況,班車也已經錯過了,如果梁青願意搭理她且發飆的話,她可以以此為理由。

車緩緩行駛在河水般的車流裡,周圍高樓大廈,霓虹閃爍,這個城市在夜晚,反而褪去了白天的一些厚重的感覺,顯示出一種別樣溫暖和活力。

郝靚懶懶地把頭靠在車窗上,不厭其煩地看著環路外居民樓上火柴盒子般的窗戶,窗戶裡向外散發著橘黃的燈光,這是她最喜歡的景象,並且她會去想象,想著那家主婦如何在廚房裡忙活,孩子如何調皮吵鬧,聽見門鈴響了,丟下手裡的玩具大叫著去開門,或者是爸爸回來了,或者不是,但爸爸總會回來,總歸是幸福的一家。

窗戶相似,燈光相似,裡面發生的場景應該也大同小異吧,如果他們是幸福的話,不是有句話嗎?不幸的家庭各自不同,幸福的家庭卻大致一樣,萬家燈火,她只願萬家都幸福。

為此,她願意用青春,用熱血,去一切維護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的繁榮和穩定,還有旁邊的男人,他也應該是這樣的吧?

“你和你媽媽感情好嗎?”郝靚聽見自己問。

車一個打滑險些歪出車道,引得後面的車輛嘀聲一片,單爾信趕緊把車開回正途,扭頭兇惡地吼道:“就算你媽不要你了,也不要試圖在我這裡找平衡!”

他惡狠狠的樣子反而讓郝靚的心情好了一些,此刻的他沒有下午離開前那一刻猛獸般的攻擊性,也不似開完槍後生人勿近的冷冽,更不像晚上替梁青處理傷口時的沉著冷靜,而是像一個炸了毛的大貓一樣,自以為很威嚴,其實人人都覺得它可愛,郝靚看著看著就手裡發癢,忍不住伸手在他頭上呼嚕了幾下。

這次單爾信的臉不僅發黑,還開始發紅:“反了你了!”也不再多說,一系列的打燈併線,三下兩下出了主路,還沒到預定路線的出口,郝靚有些詫異:“你要去哪兒?”

“找地方把你辦了!”單爾信頭也不回,咬著唇呲著牙冷笑:“車上動手動腳太危險,你先忍著點兒啊。”

這次換郝靚的臉發黑發紅了,這個老流氓!她這裡憂鬱傷感玩點小抒情,滿懷母性的光輝,再給自己拔高點格調,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都要出來了,很快就能頭頂光環扮聖母,他咋就不配合呢?什麼都能聯想到那方面!還是說男人大腦的結構真和女人不同?

四十六

直到單爾信把車真開進了一個樹影搖曳的小區,郝靚才有些著慌:“你幹什麼啊?再晚就回不去了。”基地有門禁,太晚回去雖不至於進不去大門,卻要檢查請示什麼的,很麻煩。

單爾信卻自顧自開進小區裡一棟樓的地下車庫,停好車後下來給郝靚開門:“明天還有一天假,著什麼急趕回去?”

這廝居然有停車卡,郝靚算是看出點門道了:“你在這裡有房子?”單爾雅也不在家住,顯然另有住處,作為同胞兄弟,單爾信也不可能只有一個窩,狡兔三窟嘛,何況他這幾年基本沒回單家,總不至於一直待在部隊吧。

“聰明!”單爾信誇了她一句,臉上卻明顯不懷好意“那你猜我接下來想做什麼?”

郝靚下車後白了他一眼,不為所動:“我不上去,你要是不方便送我,我就先回宿舍,明天坐班車回基地。”當她傻啊,昨天一家人都在他還溜到自己房裡動手動腳,今天送上門去孤男寡女,恐怕她骨頭渣子都不剩!

單爾信卻眼神詫異,一臉忍笑,在郝靚發火前才道:“原來你不餓啊,我本來想帶你去吃黃庭的私家菜,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