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她的心在滴血。

他又搖頭。

“二十兩?”她開始咬牙切齒。

“何必斤斤計較於藥價,能治好你的傷口最重要。大夫告訴我,不論是多嚴重的創傷,一敷此藥,兩日內包你收口, 三日生肌,五日痊癒。如此良藥,即便價值千金亦是值得。”

“價值千金!”她白眼一翻。該死的皇大衰人,她最恨他這一點了,有錢不買些糧食回來放,就會買藥這些鬼藥能夠填飽肚子嗎?

“也許光聽價錢你會覺得很貴,但只要你用上一次,包你讚不絕口。”他說著一大步貼近她身前,大掌撫上她曾經被鞭笞得傷痕累累的背。“不信你用用看就知道。”

她的背背倏然一僵,心臟怦地跳上喉頭。“你在幹什麼?”

他的手正在解她的腰帶。“準備幫你上藥啊!”

“幫我上藥?”她眼睜睜看著腰帶飄落地面,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挨鞭子是很痛的。”他顫著手解開她的外衣,想起年幼時父王每回發怒便會賞他一頓鞭子,那傷至今猶存於地背部,不時隱隱作痛提醒地當時被打得鮮血淋漓的慘狀。因此他才會在會晤完太子後,立刻進皇宮找大醫買這傷藥。他自己的傷已深入骨髓、好不了了,但他絕不讓她嚐到與他同樣的痛。“所以我一定要徹底治療你的鞭傷。”

她呆呆地望著他,以為自己花了眼,竟在他眸底瞧見了深如大海的憐惜與痛楚!他是在心疼她嗎?

他解下了她的外衣,大掌探進她的中衣裡。一陣涼風驀地穿過她半敞的衣裳直透入她的肌膚、招搖起點點雞皮疙瘩。她飛上九重天外的神思霎時被嚇了回來。

“等一下,你怎麼可以脫我衣服?”太壞的習慣了,上回在風陵渡口時他也是這樣,說要幫她療傷就撕裂了她的道袍。她怎麼可以放任這種惡行接二連三地發生?非好好教訓他一頓,警告他,她並非好欺負的不可!

“敷藥不脫衣服要怎麼敷?”他終於瞥見她背上的傷了。雖已經過十日,但扭曲的疤痕依然醜陋地佈滿她背部,瞧得他心痛不已。“只要敷上這傷藥,三日內你的背就叫以完好如初了。”他沾了滿指的藥膏抹上她的背。

“哇—一”那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她背部傷疤的感覺像羽毛拂過鼻端,又酥又麻,慌得她連忙雙手用力一推。

喀啦一聲!皇凌塵沒有被她推離開去,但她腕上的玉鐲卻在不經意間撞上他腰間的長劍登時碎成三截。

“啊、啊、啊——”她眼眶一紅兩行清淚立刻落了下來。“我爹孃留給我的遺物——哇—都是你害的,你杷玉鐲賠給我嗚——”

“我——”冤枉啊!大人,分明是她的玉鐲來掉他的劍,玉鐲才會碎的,怎麼會變成他的錯呢?但她哭得這麼傷心,他也不好跟她分析事理,只好委屈地吞下這指控,耐著性子安慰她。“對不起,我會想辦法幫你將鐲子修好的。”

“怎麼修?碎都碎了。”看著斷成三截的玉鐲,她的心也快碎了。“都是你啦!要不是你欺負我,我的鐲子也不會碎。”

“我欺負你?”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脫我衣服,還敢不承認?”就算是未婚夫妻,沒有拜堂前也不能隨便脫人衣服吧?她又羞又氣,淚流滿面、兩隻小拳頭不停捶打。“登徒子、大色狼!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好好好!”她都哭成這樣了,他還能怎麼辦。“我出去就是了。”隨手撿起三截碎玉,他想,應該有辦法修補才是。“我會將你的玉鐲修好的,但你也要擦藥好嗎?那傷藥真的很有效, 擦上後你的傷口就不會再熱麻發癢了, 拜託你試試……”

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她氣得使勁將他推出房門。“我不要聽你說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