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前面有個好東西吧?”

“啊?”我傻乎乎的反問。

臧言熟稔的抱我坐在他腿上,用自己的呢子大衣半裹著我,揚揚下巴道:“看前面。”

公園中心的草皮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堆的草泥馬,臉上竟然還用東西染了一個囧字,長長的脖子上繫了一塊小方巾,看起來帥氣逼人。

“羊駝啊,說真的,我還真沒見過實物。”

“有機會去動物園看看。”

真是累了,我吐口氣放軟身體靠在他身上,盯著他的下巴,“你還沒說,怎麼還沒走呢?”

“機票退了,晚幾天再回。”

臧言安靜的抱著我,貼著我的臉頰嘆了口氣,我以為他要問那天偷跑的事情。他若是問,我就如實招待了,其實我一直都是目的不純,不值得他等了一年轉回來仍舊對我這般好的。誰知道他默了半天,隔著呢子衣的口袋摁摁我的手說,“丫頭,遇見煩心事兒了?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我估計要辭職了,不過是事情解決以後。”

“嗯,那工作不要也罷。”

“你說的輕巧,能進去已經不容易了。”

“丫頭的實力我知道,那樣一個小廟也拴不住你,若是真心想,進高校也不在話下。”

“且,我才沒那五年功夫讀碩讀博呢。”我褪了手套摸摸他的耳朵,很涼。揉了揉嫌冷,又縮了回去,將帽子扣在他頭上。

“你戴帽子挺好看的。”

臧言笑了笑,抬手將我羽絨服上的帽子拉上。毛毛領扎得臉頰有些癢,他呼吸的熱氣打在我頰上,卻引得眼睛一片潮熱。

“喂。”

“嗯?”

“今天學校公示欄貼了幾張奇怪的東西。”

我偏偏頭趴在他肩膀上,深吸口氣道:“別人會說,喬佳佳一夜一千三,比一般妓女值錢多了。別人收禮都是小信封,喬佳佳收禮都是檔案袋,不知道這次又是賣給誰了呢。”

“別這麼說自己。”

方才也並不覺得如何,在他懷裡心裡竟然痠痛的厲害。又深吸口氣忍下湧上來的眼淚,輕笑了一下說,“這不算什麼對不對?女人間耍耍小手段,詆譭一下對方,好讓全世界的男人都看看喬佳是個什麼貨色。”

“別這麼說自己。”臧言側頭輕蹭著我的臉頰,低聲道:“我不許。”

其實也算不得傷心,也許是積鬱太久,他這柔柔的一聲,竟然讓我忍不住嚎啕大哭,嫌衣服上的帽子礙事,還一面哭著一面扒下來摟著他的脖子,將一張臉緊緊的貼在他的羊毛衫V領處。

他的胸膛可真厚實,我覺得我是咧著嘴哭嚎,可是傳入耳朵都已經被減弱成輕輕的哽咽。等到累的不想再出聲才抽抽噎噎的鬆開拽著他毛衫的手換做環住他的腰。

口袋裡手機在震,我抽抽噎噎坐著不動。臧言摸了半天,拉開羽絨服口袋掏出來,看看來電說,“安然。”

我搖搖頭,那邊已經接了電話,“喬喬和我在一起,不用擔心,晚飯不用等她。”

我從他身上爬起來,長長的吐了口氣,依舊有些哽咽,“謝謝你,哭的好歡暢。”

臧言沒搭腔,天已經黑下來,無法讀唇,我知道,我這音量他估計聽不到。我興致突至,拽著他的耳朵大聲喊,“謝謝你,哭的好歡暢!”

臧言揉揉我的頭,“一家人,謝什麼。”

“你別胡說,我之前都決定……”

臧言藉著路燈看我的嘴,被這般認真的盯著,我反而說不下去了。手指頭長了軟骨似的在他胸口折過來別過去,卻不知道這時候滿心的舒暢是不是真的就是因為那一場發洩,也許還有別的什麼,只是我一直不敢深究。

臧言將帽子重又扣在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