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兔毛都沒有。

大叔收了兔夾回家吃早飯,我和臧言一前一後走在麥田裡,誰也沒有說話,不過氣氛並不凝結。有一個詞叫舒服,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覺得舒服。之前是純粹的舒服,現在是痛且舒服著。

元宵節的時候嬸嬸很早就在竹筐一樣的東西里用糯米麵和買來的餡兒滾了湯圓,到了晚上,我和丹丹搬了各式樣的煙火到平房上放。沿著圍欄將小花筒放了一圈兒,然後再一個個用長長的香點著。我是第一次這麼肆無忌憚的玩兒,想著這是和臧言在一起的最後一個夜晚,忍不住就將手裡一把蜜蜂樣的花炮給了他。臧言脫了外套給我,要了香過去,在手裡點燃了再扔到空中。然後“蜜蜂”就在空中嗡嗡的轉一個彩色的圈兒,燃盡後一頭栽盡黑暗處。

這夜為了點焰火,路燈並沒有亮。我坐在圍欄上,藉著不遠處高高的煙火打出的亮光打量臧言。點手裡的炮時眉頭就輕皺著,扔出去後就會鬆一下,來回兩次竟然勾了嘴角。稜角不是太分明,方下巴中間的小小窩因為每一次緊張的皺眉就微微動一下。即便是這樣,還是男性氣息十足。有人說,女人的雙下巴不完美,但是長在有的人臉上就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那麼,男人方下巴上的小窩也不是誰都襯得起,長在臧言臉上就堪稱完美。我當初怎麼會有勇氣拉了他這麼個優秀的人去開房呢?

耳中充斥著遠遠近近的噼啪聲,站起來四望,遠處焰火升空,幾乎能照亮半邊天。臧言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不止,我拿出來了看了看,兩個字——曉文,像是一個響炮在耳邊炸開,震得我耳朵發疼。

我抬頭看向和丹丹支花筒的臧言,他恰好抬頭,笑著說,“丫頭走遠些,試一試這枚手榴彈。”

我拿著手機走到另一角,看著臧言手執禮花彈丹丹用香點著,他鬆手往用兩層磚架好的紙筒裡一丟就往後跑,兩個人都沒跑遠那枚禮花彈就坐地爆出了一片藍色花瓣狀禮花,兩個人同時跳了一下。

我心裡一緊,往前走了一步就聽見丹丹大笑,“臧言哥哥,你是不是丟反了?”

“不能啊,是不是這禮花有問題?”

“才不是,你問喬喬姐,我們倆一起點過一個,空中炸開可好看了。是不是喬喬姐?”

嬸嬸在下面喊,“你們小心些,禮花彈下樓來放,房子要震塌了。”

丹丹哈哈大笑,趴在圍欄處衝下面喊,“墊著磚頭咧,誒誒媽,別讓他們玩我的煙花棒,我一會兒和喬喬姐玩哩。”

“你下來拿走呀,我要不回來。”

丹丹大叫,“還有我的小火鞭!叔叔你都多大了還搶我東西!”說著衝我揮揮手就奔了下去。

我笑笑沒說話。街上有人放禮花彈,臧言站在圍欄旁往下看,我無心看那熱鬧,只覺得手裡的手機每震動一下就牽扯的我胳膊發疼。我是期待些什麼的吧?嘴裡說的再決絕,也是貪心那些都是假的。可是喬佳佳,你有什麼資格攔住人家通電話呢?第一,你已經說了分手,雖然人家沒同意,你隱隱也小高興了一把,但是能不能乾脆一點?第二,這種時候人家手機裡還存著“曉文”呢,你的名字也只不過是一個“喬”字。這就是所謂的嫉妒嗎?

手機停了震動,我嘆口氣走過去準備告訴他,恰好手機又震動兩下來了簡訊。抬頭看向臧言,對上他含笑的視線,在煙花照亮的夜空下愈發顯得目光寶石般盈亮。

樓下丹丹喊,“臧言哥哥喬喬姐快看,我爸爸也放禮花彈呢,這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