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能與鮑基亞和睦相處,以女主人般的熱忱歡迎她來到我們這個人丁稀少的家裡來,否則我只好請你離開這兒。我說到做到!雖然一個男人應當對自己的母親盡孝,可是如果你與我妻子始終不能互相體諒的話,我也只能忍痛割愛了。你生我,是你自願的選擇,我只是毫無選擇地被迫接受這種無法承受的親情。而妻子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必須要對她負起一個丈夫的責任,實現與她相守一生的諾言,請母親諒解我的苦衷。鮑基亞!我代我母親向你表示歉意,我也請求你原諒她的這種意氣用事。”他從兩個女人之間走開,“你們聽清楚我的話了嗎?如果都聽清楚了,那麼請大家鬆開她們吧!”

塞爾維利亞立即掙脫男僕們的手,把自己的手抬起來摸了摸臉,揉了揉腫脹的頭皮。“布魯圖,我看你身上長反骨了!”她輕蔑地說。

“沒錯,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他依舊語調強硬。

“你這個陰毒的塞壬,你是怎麼把他害得鬼迷心竅的?”塞爾維利亞問鮑基亞道。

“塞爾維利亞,你這個老巫婆。讓我告訴你吧:布魯圖與我是真心相愛的,並沒有像你想象的那麼齷齪。”鮑基亞深情款款向布魯圖走去。

他們倆緊握著雙手,挑釁地看著塞爾維利亞。

“你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是嗎,布魯圖?好,那你等著瞧吧!”塞爾維利亞說,“假如你不切實際想叫我與這個臺伯河邊的奴隸與圖斯庫拉姆農夫的雜種和睦共處的話,你遲早會嚐到惡果的!你還敢叫我滾出去,我倒要讓你嚐嚐事業垮臺後四面楚歌是什麼滋味———布魯圖,你這個懦夫從小到大簡直是劣跡斑斑,年少時你逃避義務軍訓,在法薩盧斯戰場上你又臨陣棄劍而逃!你還放高利貸餓死大批經濟基礎薄弱的老人!你昧著良心休掉了侍奉自己九年的無可指責的善良妻子,並且拒絕給人家一個子的經濟補償!上面的哪一件一旦讓人揪住,你的整個政治生涯都會終結的!現在我還是愷撒身邊頗有影響的人,###院議員們也都給我面子,一旦你惹翻了我,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而你,你這個粗俗的肉團,你連給我兒子舔鞋底的資格都不夠。”

十月馬 第七章(21)

“你連給加圖舔屁股的資格都沒有,你這個犯奸淫的惡毒賤女人!”鮑基亞大喊道。

“噢,噢,噢!”從敞開的大門處傳來西塞羅唱歌一樣的聲音,他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發光的眼睛開心地從這幕人間喜劇的一個主角移到另一個主角。

布魯圖很會控制這種難堪的局面。他的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擦過塞爾維利亞和鮑基亞與西塞羅熱情地握了握手。

“親愛的西塞羅,見到你真高興。”他對西塞羅說,“事實上,我一直都在等待你的光臨,因為我覺得自己現在正需要你來指點迷津。這段時間我開始致力於研究凡尼烏斯那部與眾不同的羅馬史經典,可伊庇魯斯的斯特拉託卻說我是在做無用功……”當他關上書房門時,塞爾維利亞及鮑基亞就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鮑基亞!你這個短命鬼!”塞爾維利亞嚎叫道。

“我才不怕你呢!”鮑基亞從容地答道,“你總要死在我前頭。”

“我的命大得很!你記得在利維烏斯·德魯蘇斯家的時候,毫無照應和支援的我還不是靠自己生存了下來。而你父親加圖可不敢說這個話,看他成天只有依靠凱庇阿的庇護才得以存活下來。我母親雖是個婊子,鮑基亞,可是她惟一的嫖客卻是你一向認為克己自律的斯多葛派侍奉者、你那道貌岸然的父親加圖,所以我勸你還是別拿你父親當擋箭牌,他自己的道德身份本來就是非常可疑的!我雖犯奸淫,可是與我一同犯奸淫的卻是敢作敢當的羅馬獨裁官,他不會像加圖那樣既當嫖客又封自己為斯多葛主義者。你也別指望自己有溫馨快樂的家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