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都是健忘的,報紙上總是報道一些新鮮事,張訓曾經引起的浪潮也已經是過去時了。

而讓張訓重回大眾視野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一位名人提起他,並在報刊上為他的作品寫一篇評論文章。

而這篇文章一定要發表在一家十分權威的報刊上。

就比如,法蘭西文學作品評判的權威機構——《巴黎文學報》。

電話兩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張訓才出聲應了下來。

“我可以嘗試一下,羅伯特先生那裡應該沒有問題,但湯思達·伯約翰願不願意發表我並不能保證。”

亞歷山大·伍德的聲音裡充滿了喜悅:“放心吧,張,這只是我們的最佳方案,如果行不通,我們還會有備用的。”

“那我們什麼時間去合適?我的意思是,這件事自然是要越快越好,畢竟樣書已經制作好了。”

張訓無奈道:“好了,亞歷山大。”

“我知道你很著急,但你不要忘了,你還沒拿到法蘭西正府的售賣許可,不然就算你將書印好了,沒有許可也是白費功夫。”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張。”

亞歷山大·伍德自信的說道:“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正府了。既然我能應付得了英國的,就沒有可能處理不了法蘭西的。”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這邊也會盡快處理的,你就等我訊息吧。”

放下電話,張訓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隨後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拿出一張信紙開始寫了起來。

以他跟嘉德·讓·羅貝爾的關係,張訓並不覺得自己會被拒絕,只是寫個寄語而已,這對嘉德·讓·羅貝爾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但張訓也不可能直接找上門去。

這跟他上次去法蘭西上門探望不一樣,那次他有充足的時間,而且是一個人,即使第一天見不到他也可以等到第二天。

但這次不同,有亞歷山大·伍德跟著,這就不是單純的拜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還是要寫清楚的,上門的時間地點也要約好,順便再打聽一下湯思達·伯約翰的意思。

看看對方願不願意接受這種帶些商業性質的評論文章。

信當天便被張訓寄了出去,接下來便就只有等待了。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張訓依舊按著平時的生活節奏進行著,只不過自從增加了跑步這一項之後,張訓平時的胃口也大了起來,導致每次克萊爾清理冰箱的時候帶回去的食物數量大大減少。

而張訓之所以發現還是因為克萊爾在沒錢購買食物後又一次找他提前支取了薪資。

而第一次是在她剛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張訓預支給了她一英鎊。

現在她又過來預支了,但這次只有五先令。

按照英國僱傭女僕的一般協議,女僕的薪資是一年發一次的,這是為了防止女僕逃跑,但女僕的日常吃喝都是由主人家負擔的。

張訓因為不想跟一個陌生人住在一起,特意給她補貼了這一部分薪資,但張訓沒有考慮到的是克萊爾的工資不僅需要養活自己,還需要養活一大家人。

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克萊爾遇見了張訓這樣不在乎這裡規矩的外國人,她的家人根本不可能勉強活著。

但張訓本來就是與那些人不一樣的,因此在問清楚克萊爾預支薪資的原因後,他並沒有將錢給她,而是把每天購買食物的預算又增加了十便士。

“克萊爾,我很滿意你的工作,所以我願意為你的認真勤勞多付出一些金錢。”

張訓看著克萊爾那蒼白的臉頰,皺著眉說道:“我希望你能好好愛護你的身體,看看你的臉色,它太蒼白了。這些日子你一直都沒有吃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