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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恨不得朝他們吐口水。
每天頂著烈日酷暑,扯著嘴角微笑,有禮貌地叫著帥哥美女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小朋友請看一下。一開始還是很認真地一張一張地派,到後來,欣容的耐心用完了,她把大沓的單子找了個垃圾箱手一鬆嘩啦掉進去,然後拉著我隨便找間冷飲店之類的鑽進去待著。我一直擔驚受怕的,良心也不□□妥。後來就漸漸習慣著偷懶。
我把每天掙到的幾十塊錢用一個裝飾品的盒子存著。對於我來說這點錢實在算不得什麼,比不上吳媽一天花的生活費的五分之一。可是當我辛苦了半天累了個半死拿到這幾張皺皺巴巴的人民幣時,心裡總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快慰。
每天和欣容一起工作,彼此之間聊得更多了,感情也好像更深了。我從小除了在加拿大的表姐之外就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了。直到遇見欣容和小鶯。欣容性格雖然有點粗魯,但是很好相處。她的眼光很好,挑東西很厲害,打扮得很潮流。每天都很開心的樣子,總是滿臉笑容,親和力和交際能力都是我望塵莫及的。這樣高挑亮麗明朗活潑的女孩子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的焦點。
不過有好幾天欣容的臉色很不好,有點兒憔悴,眉目間無不散發著凝重哀怨的氣息。直到那一天,我和她在君臨廣場附近邊走邊派傳單,她沒走幾步忽然摔到地上,暈了過去,手裡的傳單散落一地。我嚇得趕緊扔下單子,扶起欣容。她的臉白得如紙,手腳卻發熱。我喊著她的名字,都快急哭了,六神無主。
“你們怎麼了?”一個男生過來幫忙,聲音怪熟的。
我一抬頭,看到路東哲著急的臉,頓時遇到救星一樣,把狀況告訴他。
“趕緊打電話給你家的司機。”路東哲好像想到什麼,催促我打電話。然後把地上的傳單收拾起來。
我打給鍾叔讓他來。路東哲抱起昏過去的欣容快步走進7…11便利商店。這時我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工作服,抱著傳單跟在後面。
鍾叔很快就趕到,把欣容抱上車,我緊緊的摟著她。在去醫院的途中,她忽然恢復意識醒過來了。
“我不去醫院,不用麻煩了,我要回家。”欣容的語氣有點虛弱,卻很堅定。
我不想勉強她,叫鍾叔掉頭。欣容說了個大概的地址,她還說:“阿思,你等一下回去補習社要你今天的工資,我就不要了。還有,已經做了快一個月,幫我辭職吧。麻煩你了。”
欣容交待完就閉上眼睛,我以為她又昏過去,緊張地喚她,她張開眼睛朝我微笑一下。那個笑隱藏著沉重的疲倦感。以至於多年後我還清楚地記得。
原來她的家在河堤附近,要穿過橋底。隔著人行道,我看到橋底牆壁上有一隻大大的綠色龍貓塗鴉,旁邊還塗了一行日文。很有趣的塗鴉。
看著欣容進了小區消失在樓道之後,我站了一會兒。抬頭張望,這小區四周的商品樓有一定歷史了,有幾面牆壁還漆著大大的刺眼的紅字——拆。殘舊的房屋,門前垂垂老矣的柺杖老人,夕陽也溫暖不了的角落,這一切無不散發著悲涼亦或市井的卑渺氣息。我忽然想起有一次和欣容派傳單,不知不覺走到我家附近。那一帶是別墅區,房子一間比一間豪華,一棟比一棟精美。我還記得欣容發現我家的房子時那種驚喜的表情。當然,她並不知道那是我家。
“阿思快看,城堡一樣的房子,在現實生活真的有呢。”欣容眉飛色舞地感嘆。
“是啊。”我心裡很尷尬,隨便應和著,這下不能告訴她真相,要不然她會下不了臺或者海扁我一頓,我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可能會砰的碎掉。暫時瞞一瞞好了。
“住在裡面的人,如果是年輕的男生,那麼他一定像王子一樣,如果是女生的話就是公主,一定都很優雅高貴。”欣容已經陷入她的幻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