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嚷道。

“哎!還能咋弄?塞唄!咱又不是沒東西。”韓四姑從包袱裡掏出一塊橡皮疙瘩,遞了過去。可我爺爺不敢接,臉上已經很不好看了:“塞。。。。。塞哪兒?”“哪兒漏氣塞哪兒唄!就是拉屎用的那個腚眼子。”韓四姑不耐煩了,聲音加大了分貝:“快點兒吧,一會兒氣都跑完啦!”

把父親的後門給堵上之後,他的肚子持續膨脹,猶如要馬上分娩的孕婦。嫌束得慌,把裡面套的秋衣給脫掉了,露出鼓梆梆的肚皮,上面青筋凸顯蜿蜒,宛如爬著一道道的蚯蚓。

眼看這肚子再脹下去,就要爆炸了。韓四姑扶我大伯起來,讓他坐著,掏出一些膠泥之物,將他的耳朵塞住,眼睛也給糊上了厚厚一層。扒下他的上衣,露出後背,使毛筆點了硃砂在上面劃了一道符狀的圖案。

最後,再給他翻個身,用個橡皮疙瘩把後門也給其堵上。

接下來,韓四姑唸叨了一句:屍氣衝身。要讓我父親跟大伯連線住嘴巴。我父親不願意,嫌我大伯有一口黑糟牙,出個氣比糞坑裡發出來的都臭。“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他媽的還事兒多!”爺爺照他頭上狠狠劈了一巴掌。

“不要墨跡,時間長了,屍氣能讓你的肚子爛掉。”韓四姑催促起來。

當兩張黑紫的嘴巴貼到一塊時,韓四姑在指尖上塗了一些辣椒油似的紅色液體,摁上了我父親的肚臍眼揉了起來。

慢慢的,我父親的肚子癟下去了,換我大伯的肚子鼓起來。

“準備完畢,請靈上身嘍!”韓四姑聲音悠長地高呼起來,對著我大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體跪下來,腦袋挨住地面,一共磕了七個長頭,嘴唇一直不停地蠕動。

突然,噌地一下子,我大伯直挺挺地坐了起來,轉了轉腦袋,不理他周邊的眾人,卻朝窗戶這邊張望,似乎是發現了正在偷窺的我,齜牙咧嘴,發出嗬嗬的急促之聲,竟像是充滿了敵意。

韓四姑的臉色刷地變了,看起來非常驚恐。她努嘴巴遞眼神的,把妯娌三個給召集到角落,咬耳地地交流了一番。最終是我二大娘從褲襠裡掏出了一裹帶血的衛生紙,遞給了我母親。

母親進得屋來,一臉的肅穆,將我從桌子上抱下來,命令我規矩地在床上躺好,然後展開了那捲血淋淋的衛生紙,鋪在我的身軀上,蓋住了大部分面積。臨走前,她叮囑我:炮兒你可千萬別動啊,弄不好就讓外面的神靈把你給整死了。

接下來所發生的情況,我沒有親眼目睹,是聽母親講述的。

☆、第五章:事故

也不曉得染有婦女經血的衛生紙蓋在我身上到底起了何作用,反正我大伯的注意力從窗戶這邊撤去了。他站起來往外走。雖然眼睛緊閉著,且上面還糊了一層膠泥,但他選路卻十分正確,步子邁得很大,速度極快,一分鐘不到就穿越過了我家狹長的院子。

在經過半閉半合的院門時候,木欄上纏繞著的一根鐵條比較礙事,掛住了身子,可他若熟視無睹,使勁一掙就過去了,讓鐵條把大腿上的肉給勾下來一大塊,鮮血直流,一併連褲子也給掛叉了,露出碩大的光腚。

一干人小跑溜著攆在我大伯的身後,絲毫不敢怠慢。因為韓四姑說了,跟著被神靈附身的大伯,就能找到我奶奶。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我大伯來到了離村三公里外的一個麥秸垛前站住了身子。

這麥秸垛是新壘的,秸稈發白有光澤,還散發著香氣。體積十分龐大。在它的西北角位置有個隧洞,看起來挺深的樣子,裡面黑黝黝的,啥也看不清,但能聞到從裡面飄出來的淡淡臭味。

指著洞口,韓四姑難掩面上得意,語氣堅決地說,你們要找的人指定就在這裡。

眾人互相推搡,誰也不敢進洞。我爺爺愁眉苦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