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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大妹子,那瞎老婆子都成精了,萬一人進去遇到危險咋辦,你倒是給想想法子啊。韓四姑說,那不如讓你家老大進去,神靈在他身上附著,特別厲害。我爺爺點頭贊同。
只見韓四姑走過去,在我大伯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指了指隧洞,嘴裡嗚啦了幾句旁人聽不懂的。
然後我大伯就鑽洞裡去了。
突然,一陣狗咬的聲音。我大伯急忙退了出來,身體狂扭亂舞,揮著拳頭朝面前一通捶打。有隻黑狗在他的臉上掛著,啃住了他的鼻子。
當他把黑狗打下來後,臉上多出了個坑,大麼麼的鼻子不見了,露出白生生的骨茬子,大片的血水流淌下來,染透了胸膛。我大娘一見這情景,坐在地上就開嚎,這不是給俺毀容了嘛。
這條黑狗正是我家的,不知道咋回事竟跑這兒來躲藏了。掉在地上後,它慘吠著抽搐了一會兒,便一命嗚呼了,從嘴巴和鼻孔,還有屁股眼子裡鑽出許多條墨黑色的線蟲。
腳踢了踢死狗,我爺爺歪頭睥睨著韓四姑,冷笑著挖苦道,你這卦算的是個巴子毛啊,讓你給找個人,瞧你給俺找的是啥玩意兒,不過還中,好歹是個母的。
一向能說會道的韓四姑此時黑沉著臉默不作聲。
當眾人悻悻的,即將離開時,又自洞裡傳出來悉悉索索的響動。韓四姑趕緊轉過身,猛拍一下子大腿,精神十足地嗷:我就說吧,人指定在這兒縮著呢,哪能給你們算錯呢!
我大伯又鑽進洞裡去了。但這次時間過去很久,也不見他出來。韓四姑有些不安,提議大夥一塊進洞裡探查一下。但洞口太窄,最多隻能容下兩個人同時往裡擠著過。我母親說,反正是麥秸垛上掏出來的個洞,兩旁又不是摟不動,不如給拆了。
於是有人回家扛過來幾把大鋼叉。
大夥們可費了老些勁,硬是把一個龐大的麥秸垛給拆分得差不多了。
隨著將麥秸一叉一叉地往外撩,隧洞裡面的情景逐漸顯露出來。只見我大伯趴在地上舔著一堆黑乎乎的東西。旁邊有兩條狗正連在一塊幹媾合之事,剛才大家所聽到的動靜,就是它們發出來的。
“我的娘哎!俺咋又學會吃狗屎啦?!”我大娘扯著嗓子又嚎起來,快要抓狂。
“呸!瞅弄這,叫啥事兒啊!”爺爺連忙舉起鋼叉子,往我大伯身上用力猛拍著。可我大伯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依然樂不思蜀地舔食著地上的穢物。
“沒法子,只能讓他吃完嘍,神靈附身了,就愛吃這玩意兒,還得是熱的,你要給他弄一堆涼的,他連聞都不聞。”韓四姑神情有些尷尬地作了解釋。
“咱都是鄰村的,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誰也別坑,交個實底,你到底中不中?不中就散夥!”我爺爺瞧向韓四姑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和怒氣。
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韓四姑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慢慢垂下小腦袋,端的沮喪極了。
“恁這個活我無法勝任,回去把老大身上的神靈卸了,就沒我事兒了,酬勞我也不要。給神靈買紙買香的錢我自己墊上,算我倒黴吧,唉!”
“那俺讓你給弄得臉上缺了個鼻子,你不得賠俺錢額!”我大娘氣勢洶洶地拽住了韓四姑的衣袖。
一聽這話,韓四姑身子骨立馬軟掉了,一屁股跌坐地上抽泣起來。
“你幹啥!瞎胡鬧咧是不!回去先把神靈卸了再說!”我爺爺狠狠地使了一個眼神,把我大娘給推一邊子去了。
但在打道回府的途中又出了一檔岔子,給我大伯造成了永久性的巨大傷害。有一頭正在荒地裡啃草的牛,看見我大伯就莫名地發怒了,哞哞叫著,轟蹄子疾奔,用頭撞過來。韓四姑大驚失色,拍打著腿,歇斯底里地吼,快攔住它,要出大禍了。
可這牛跟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