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謝過陛下賞賜。”

而後很快踏出房門。

此次面見聖人,江奉容心中雖是留下了諸多疑惑,譬如那個年紀對不上的宮人,譬如聖人如此細緻的心思,又譬如此時她拿在手中的食盒。

可她卻只是神色如常的出了御書房。

連被鴻臚寺卿江成益認作義女,出宮備嫁之事,都是到了漪春殿才與芸青說起的。

亦吩咐她儘快收拾了東西,晚些時候,江府會遣人來接。

她平日吃的用的東西都不算多,可到底在此處生活了那樣多年,當真要收拾起來,卻也繁雜。

可芸青在收拾這些東西的時候卻不覺得疲累,反而面上是始終掛著笑意的。

連江奉容都忍不住道:“怎地你瞧著竟比我還要歡喜些?”

芸青笑著道:“奴婢這是在為小姐高興,您在這宮裡被困了這樣久,如今,可算能離開了。”

“能出宮自然是好事,可我們心裡卻也不能對這江府有太大的指望。”江奉容道:“這江府的人也不過依著陛下的心意,這才不得已站出來說願意認我作個義女罷了,否則,自是不會願意與我這個罪臣之女扯上關係的。”

其實芸青亦是知曉這些道理,可如今江奉容就這樣明晃晃的將這些事說出來,甚至還一副平靜的模樣,她心裡卻更是不好受。

顯然,江奉容已經習慣那些人如此對待她了。

見芸青因為自己所言好似有些傷懷,江奉容反而笑了,“我只是感慨幾句罷了,左右我們在這江府不過才住三個月,他們心頭如何作想,又何必去在乎?”

“況且讓我在江府備嫁亦是陛下的意思,這些江府的人心裡再如何不情願也是已經應下了這一樁差事,定是不敢當真對我做些什麼的。”

聽江奉容如此說了,芸青面上的鬱色才算消散,“小姐說得是,任憑那些人心中如何想,反正明面上還是得客客氣氣的就是了!”

如今這局勢,稍稍有些眼力見的都能瞧出來,聖人是用了心思為江奉容籌謀的,不管出於何種緣由,在這時候,他們都是不會有膽子胡來的。

江奉容點頭,“是這個道理。”

芸青手腳麻利,加之江奉容也一同幫襯著,雖然事情繁雜,卻依舊很快將要帶走的東西收拾完畢。

其實最終收拾下來,不過幾件衣裳,一些零碎的物件盡數裝進了一個木製的箱子裡,芸青再用一個包袱裝了自個平日裡用的東西。

這便是她們在宮中待了近十年之後,所需要帶走的全部東西了。

如此忙活了一番,竟是連午膳都沒顧上用,等將手頭之事盡數做完了,才覺得腹中飢餓。

“這個時辰若是再傳喚午膳怕也是來不及了。”江奉容算著時辰,不由皺眉,“既是出宮備嫁,少不得還要往永祥宮去一趟,雖說她也未必想應付我,可若我當真不去,便失了禮節。”

江奉容在宮中這麼多年間,早已明白在此處最重要的,便是須得守著禮節。

坐在高位上的人可以作出混不在意的模樣,但她身在低處,卻得事事斟酌。

否則若是讓人拿住了把柄,便是再小的事,也會被放大到她承受不起的地步。

芸青卻正好瞧見江奉容從明宣宮拿回的那一食盒,她走上前開啟一瞧,只見裡邊滿滿當當的裝了各式各樣的糕點,“小姐,不如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她一邊說著,便已是將那些點心一碟碟地端到了江奉容面前。

江奉容垂目看向那些精巧的點心,止不住想起了御書房的那個宮人,其實她之所以覺得怪異,除卻那個宮人出現得實在有些不合時宜之外,還因著她在那宮人身上覺察到了一種古怪的熟悉感。

至於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