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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樓飛簷斗拱,雕樑畫棟;四角懸有風鈴。鏤花的窗隔,古樸典雅。拾級登上樓,近可覽一城景色,遠可眺數十里田野風光。但此樓三四兩層在三八年毀於日軍飛機炸燬,四零年又遭火焚,今僅剩兩座巨大臺基,使人觸目傷懷。

鼓樓南北走向的街道,就是繁花似錦的鼓樓街。

鼓樓街東有個劇場,當時叫“新新俱樂部”,但當地人都習慣叫大戲園子。是一個正規劇場,和六安京劇團為一體,由藝人們出股份合資經營,股東按比例分成。沒股份的藝人,只能靠本事演出領取薪水。

大戲園子的舞臺是老式磚木結構的,舞臺上,新來的旦角常豔春和老生演員韓西樓在走臺(即草排)。

沈曉雅在幕後看了一會,禁不住拍了一下巴掌。

“好!身手不凡!”沈曉雅叫聲好,走上舞臺。他含笑看看常豔春,問韓西樓:“韓老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文武花旦常老闆了吧?”

韓西樓笑道:“哈哈,沈先生,來得好,來得巧啊!這位正是江淮名旦常豔春常老闆,她剛剛從外地回到六安。”

接著他又向常豔春介紹說沈曉雅先生是六安名士,也是梨園界名票。

常豔春恭謙地說:“哦,久仰,失敬了!初到寶地,還望關照。”

沈曉雅說:“好說,好說。今日幸會,晚上在下請常老闆吃飯,不知道肯不肯賞臉啊?”

常豔春認為這只不過是社交場合上的客套,隨口應道:“小女子不敢當啊。”

沈曉雅見常豔春答應了,非常開心,說:“客氣,客氣,那我們晚上在一品香飯莊見!”

常豔春有點感到有點意外,問:“還真要去吃飯啊?”

沈曉雅笑道:“哈哈,怕我心不誠?”

常豔春有些不好意思:“那倒不是,初次見面,怎好無功受祿?”

韓西樓在旁邊叫常豔春別跟他客氣,說他又有錢,又有閒工夫。

沈曉雅笑道:“沒錢,有的是工夫。”

他說常豔春的名字好,問她是藝名?還是真名?

常豔春笑道:“是藝名,我本名俗的很,姓廖,叫廖春。”

沈曉雅說:“廖春這兩個字也不俗。韓老闆,你和常老闆先忙,我還有點事,晚上我們再見。”

其實沈曉雅什麼事情也沒有,他大學畢業後在一家報館當了幾個月記者,為主編改動他一篇新聞稿上的一句措詞,竟拂袖辭職。他家裡的生意雖然有不少,做的也大,但他懶得過問,一心痴迷京劇崑曲,是當地有名的戲痴。

沈曉雅在街上玩了一會,吃午飯的時候回到家。他走進餐廳時,沈子儒已經坐在餐桌中間準備吃飯。

沈曉雅沒看見妹妹,就問:“爹,娘,儀淑怎麼沒回來?”

“她中午跟同學有個聚會,不回來了。”

沈夫人一面說,一面要沈曉雅給他爹拿瓶酒。

沈曉雅奇怪地問:“爹,你不是一個人不喝酒嗎?”

沈子儒問:“你不是人嗎?”

“我?”沈曉雅茫然一笑,很意外,他問:“爹,你是說要我陪你喝酒?”

沈子儒笑道:“怎麼?不樂意?”

沈曉雅說:“樂意,可有點希罕啊!”

沈夫人笑起來:“曉雅,陪你爹喝一杯,你爹今天高興啊。”

沈曉雅忙不迭從酒櫃裡取出一瓶酒,為沈子儒斟上,好奇地問:“爹,什麼事這麼高興?”

沈夫人笑著告訴他,說南京的彭伯伯來了,是來給你妹妹提親。

沈曉雅關心地問:“哦,他是給誰家提親?我們認識那家人嗎?”

沈夫人笑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