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硬背就好,無需去理解,去研讀……我也曾跟著他們一個想法,可在進了工部後,

我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死記硬背是最讓人詬病的事兒,看似學會了,可那些死記硬背的內容會漸漸消散,只是耗費了師生們無數時光。

「進了工部後,黃侍郎令我跟隨著他們一起去營造……從最基礎之事做起,當時需要營造一個土臺,咱們都學過體積計算,可當時我就是死記硬背的把公式背了下來,做題也是敷衍了事……」

張蒙苦笑道:「結果當時我就傻眼了……這個是如何計算的?我好似記得,好似又忘記了……一群人正在等著我大展身手,可我卻傻眼了。」

「那一次我回去尋到了課本,找到了公式,又熟悉了一番,這才把體積算出來……隨後運送土石就有了標準……一車能拉多少,需要多少車,如此一算計,整個人力物力就能妥善安排……這是先生說過的統籌。」

張蒙看到了門外的賈平安,感激的拱手。

「這小子!」

賈平安笑了笑,示意他繼續說。

「先生編撰課本很辛苦,既然是出現在課本里的學識就不會白學,所以我今日這一課要告訴你等的是……每一個知識點都要去研讀,而非是死記硬背……」

學生們若有所思,一個學生問道:「學長,你說的統籌是何意?」

「統籌這門學問你等明年才能學到。」

張蒙笑道:「統籌是一門了不得的學問,當初許相在看了課本之後就說過,統籌就是宰相之學……我記得一事,當初就有人把統籌的課本偷偷給了別人抄寫,被人奉為珍寶……」

這事兒賈平安有印象。當初老許誇讚統籌這門學問堪稱是宰相之學,頓時引得許多外人蠢蠢欲動……據聞士族內部嗤之以鼻,但卻有人在想方設法的弄新學的教科書。

韓瑋輕蔑的道:「那些賤狗奴,嘴裡把儒學說的至高無上,可暗地裡卻來尋了新學的學生弄課本,威脅利誘,無所不及……簡直就是無恥。」

他有些不解,「先生為何不管此事?」

李弘楞了一下,「舅舅果真沒管嗎?」

「我是沒管。」賈平安說道:「學問本就是給人學的。除去外藩之外,任何大唐人都能學。他們既然想偷師學藝,那我成人之美又有何難?」

舅舅胸襟寬闊……相比之下,那些士族就像是一坨坨腐朽的爛肉,蠕動著臃腫的身體,張開血盆大口,恨不能一口吞下世間所有的東西。

李弘對士族的印象再度下滑。

「可統籌這門學問是建立在許多學科之上,譬如說算術,算術學不好,統籌你就沒法學……所以當初先生才說了算術是一切學科之基。」

裡面的學生們看著就像是打了雞血般的興奮。

「效果看來不錯。」

賈平安很欣慰,隨即帶著李弘去看看別處。

程政正在昏昏欲睡的聽課,另一邊的許彥伯也是如此。

兩個紈絝沒發現外面出現了太子和賈平安的身影。

「那是……」

李弘覺得程政打瞌睡的姿勢比較專業,單手託著下巴,看似專心聽講,可雙眸迷離,一動不動……再專心你也得低頭看看課本吧?

「盧國公家的小子,清河公主的兒子程政。」

如此從輩分上來說程政和李弘是一輩。

「那個是誰?」

許彥伯把書本豎起來,人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這等手法看似高明,可逃不過先生的法眼。

呯!

書本被提起來,戒尺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

「誰?」

許彥伯猛地抬頭,慌亂的道:「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