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誰?」

先生冷冷的看著他,「睡的可好?」

「好。」

許彥伯楞了一下,然後掩嘴打個哈欠,「昨夜苦讀到了半夜,沒怎麼睡覺。」

「你這話連食堂養的狗都不信!」

先生對這等紈絝從來都不吝嗇尖酸刻薄,「起來聽課。」

丟人啊!

程政在邊上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被先生看到了,指指他,「你也是如此。」

程政的笑容僵硬,緩緩站起來。

李弘微微搖頭,覺得這等紈絝子弟不堪重用。

二人悄然出去。

「舅舅,為何那些老帥的子孫不堪重用?那些宰相們的子孫為何不堪重用?」

這個問題有些複雜。

賈平安不想忽悠他,就斟酌了一番,「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以為要分兩面來看。其一老帥們和宰相們公務繁多,無暇教導子孫,以至於子孫不成器。其二……宰相的兒子再做宰相,統帥的兒子再做統帥……這很危險。」

李弘一怔,想到了自家老爹的教導。

——臣子可以重用,但分寸很重要。

「咱們舉個例子,譬如說當年的曹操乃是權臣,但若是他去了之後,後續之人乃是外人,那麼曹氏會如何?可還能有後續的曹魏?」

李弘明白了,「不可讓臣子尾大不掉。」

「對!」

古今中外都是這個手法。

你要說什麼有才者就該用,這話就充斥著理想主義的色彩……世間事都得講究平衡,丟失了平衡,國運動盪,那便是作繭自縛!

「你看看英國公,他是大唐名將,更是宰相,所以李敬業就不能出頭……」

這個是必然,否則遲早會生出不忍言之事來。

「孤明白了。」

李弘想到了那些老帥的子孫……不管是尉遲恭還是程知節,或是誰誰誰,子孫大多平庸。當時他還在想這是不是太巧了。

如今看來,這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程政被提溜起來上了一堂課,課後和許彥伯溜了出去。

「你昨夜去做了什麼?」

許彥伯糾結的道:「昨夜阿翁腹瀉,我在外面守著……」

「那你先前為何不說?」程政覺得這貨有些傻了。

「私事說了作甚?」許彥伯畢竟成年了,許多事兒考慮的沒那麼簡單。

他看了程政一眼,「若是說出來,說不得外面就會傳言,說阿翁的身子不妥當,隨後就能有人建言讓阿翁回家養病。」

重臣的身體情況就是個迷,自己不說,家人也不說。

程政顯然棒槌了。

……

程知節最近越發的不管事了,每日就是去點卯,隨後看著麾下將領官吏們做事,活脫脫一個監工。

回到家中後,兒孫們來問候,程知節數數人數,「政兒呢?」

程處亮說道:「阿耶,政兒估摸著還在回來的路上。」

程知節點頭,「老夫倒是忘記了政兒在讀書。」,他看著兒孫們,「說到讀書,最近你等學業如何?」

孫兒們一一稟告,大多說學業沒問題。

「老夫老了。」

程知節看著兒孫們,心滿意足的同時,也在為將來打算。

「你等多有官職在身,以後如何就是各人的造化,老夫管不了,也沒這個本事去管……犯忌諱!」

老帥們的兒孫啥樣就是啥樣,別去幹涉,更別去使勁幫他們升官。

「你等這一代就只能如此了,說來也是為父的連帶。」

程處亮等人的前程沒法動,也就是給你尊榮,給你好日子,但高官和實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