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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不以才顯,貴女有才也不會輕顯,如安陸素王妃,少有才名,可
半篇詩文流傳,真正有文字流傳的多是如您一般淪落只是,這般文字斷不會出自風塵,便是貴宦家庭的女子,也寫不出這等蒼涼卻達觀的文字……”老者一番指點,女子認真聽著,聽到老者提及自己的出身,卻也神色不動,安之若素,倒是眾人不由佩服,便是一旁原本不屑與侍妾之流為伍的官眷也有數人輕輕頜首,頗為讚許。
“聽爺這樣說,那還真是位奇女子!”女子滿眼嚮往。
老者卻忽然長嘆:“亂世方現絕代人才,天意啊!”
一聲嘆喟竟是意味無窮,船上不由一陣靜默。
這也是因為這條船上除了那些官眷與老者一行,便都是書生文士,對這些話自然敏感,若是商旅之悲,便不會如此了。
老者身邊的侍妾顯然不願老者傷懷,不著痕跡地引開話題:“亂世方現絕代人才?爺說錯了吧!聖帝之世神洲多少人才,那何嘗是亂世?”
“小妮子!”老者何等睿智,淡淡地一笑,屈指彈了一下侍妾的額頭,道:“不是屬國之亂,聖帝哪能有那麼多人才?兵禍連結近十年,明河赤流千里,還不是亂世?”
女子揉了揉額頭,嬌嗔著言道:“爺前些日子還說,今世已無人才,不知何時有奇才現身,難道如今不是亂世?”
老人被侍妾“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般一駁,倒是笑了:“你以為這亂世還能亂多久?”
“老人家以往亂世將盡?”當即就有一個文士忍不住搭話,並向老者拱手行禮。
老者答了一禮,卻未回答,旁邊又有一個文士道:“交淺言深,卻是我等莽撞,只是,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我輩後進,見識尚淺,盼前輩不吝指點。”
老人家不由笑道:“百年修得同船渡!的確是有緣!看各位行色,定是赴東嵐參加解試,以爾等之見,東嵐這般行事離天下歸心尚有多遠?”
眾人一愣,卻聽老者幽然一嘆:“敢立天下歸心之制,東嵐志在天下……這亂世又能再有多久?”
“……終究是亂世,東嵐縱然天下歸心,亦需有實力,實力歸根結底便是軍力,紫華君之後,東嵐至今未得將兵統帥之才,何能終結亂世?”一個清朗的聲音自船頭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瘦削的白衣文士傲然而立。
老者打量了他一番,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腰側的佩劍,搖頭輕笑,示意侍妾扶自己回船艙:“老了!老了!……”
眾人大惑不解,卻不好追問,只有那個說“百年修得同船渡”的文士,眼中眸光一閃,拉著首先出聲的友人走向船頭,拱頭執禮,笑道;“在下羅謹字慎之,這位是王希字子期,不知兄臺如何稱呼?聽口音,兄臺與我等一樣,都是安陸人?”
白衣文士一怔,臉色微紅,半晌才道;“崔述,無字。”
這個答案讓羅謹與王希一愣,他看上去已過弱冠之齡,也是行過冠禮的裝束,為何無字?
崔述看了兩人一眼,語氣淡然地解釋:“家中長輩盡歿,在下乃自冠。”
亂世之中,變故迭起,自行冠禮雖不常見,卻不稀奇,兩人當即也就表示一下哀悼之意,又客套了兩句,羅謹便拉著王希離開。
走開幾步,羅謹才對一臉不高興的王希道:“我們挑起了人家的傷心事,當然得離開。”
王希雖然是直性子,倒也不笨,立即就明白了,卻還是抱怨了一句:“你這些聰明人就是麻煩!盡弄些不明不白的事情!”
羅謹與王希是多年的同窗好友,也不以為意,將到拉到船尾,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王希聞言便是一驚:“他是……”幸好,他也知道不能說出口,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八成!”羅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