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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太子妃薛氏慌忙上前來勸阻;可李鴻在坐下之後;面上仍然露出了深深的苦澀和失望。薛氏用眼神將人都遣開了去;這才憂心忡忡地說道:“郎君;雖說沒有回應;可外頭也沒有風聲;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最好的結果?最好的結果就是彷彿沒有這樣一件事似的?”李鴻惱火地緊攥拳頭在桌子上連連擂了數下;最後方才低聲說道;“我不想永遠這樣被阿爺如同防賊似的防著;更不想惠妃天天盯著我的背後;恨不得什麼時候把我掀下去換成她的兒子;我不甘心阿孃死的時候對我說過;外祖父也好舅舅也好;都是沒法倚靠的人;而鄂王光王雖說向著我;可他們也同樣自身難保;我需要一個能夠幫我的人;需要一個能夠幫我保住太子之位;將來登基君臨天下的人”
這一刻;倘若杜士儀在現場;一定會深深感受到;當年那個他曾經講過一次課;為了母親的病甚至幾乎翹課的少年太子;早已經在太多的惡意下完全變了。
“郎君千萬不可急躁;這種事越是急越是容易給人把柄;要知道;如今後宮是惠妃的天下;我們能夠用的人少之又少;稍有疏失;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薛氏出身世家;儘管父祖官位不算極其顯貴;可兄長亦是駙馬;常常進出宮中;對外頭的情景也清楚得很。知道今日丈夫突然發作;便是因為難得去見父親李隆基時;又受到了冷遇。這種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事實上;當她被冊為太子妃的時候;太子李鴻就早已不是開元初年最得聖眷獨一無二的皇子;惠妃在保住了壽王李清這個兒子之後;因為王皇后被廢;在宮中無人可以匹敵;繼而又生了一兒兩女;全都深得天子鍾愛;以至於惠妃如今時時刻刻窺伺儲位。
總算是把李鴻給勸解得安靜了下來;薛氏自己親自去倒了一杯茶來;復又到李鴻身邊坐下;輕聲說道:“事實上;之前郎君聯絡杜中書的法子實在是太不高明瞭。換做任何人是杜中書;要麼就是為了表示忠義;將紙條呈送陛下;要麼就是毀文滅跡;裝作沒有一回事;又怎會因此而聯絡郎君;換言之;怎麼聯絡郎君?而且;杜中書是風骨硬挺的正人君子;往日好幾樁無人敢言的事;他都敢據理力爭;倘若真的陛下被惠妃蠱惑而有廢立之意;他是一定會進言的送那樣的紙條給他;反而會讓他覺得郎君是別有所圖”
當初李鴻根本沒有和自己商量;就貿貿然來了那樣一次行動;薛氏如今每每想起便感覺到深深的後怕。好在杜士儀不是不知變通的人;否則那張紙條往御前一送;幾乎就是廢太子的最好理由拱手送給了別人。此刻;見李鴻面露震驚之色;繼而頹然把頭埋進了雙掌之中;她知道丈夫在惶惑的同時;也不是沒有後悔的;遂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郎君;你我是夫妻;我只想問你一句實話。杜中書只不過給你講過課;而且已經離京多年;算起來給你講課的學士多如牛毛;你為何就會給他傳字條
李鴻有些迷茫地抬起頭看著妻子;想想薛氏自從嫁給自己之後就一直默默扶持著他;而其兄長薛鏽亦是難得他能說上話的人。此時此刻;在妻子那殷殷關切的目光下;他不由自主地開口說道:“是我聽到有人說;惠妃對杜君禮一直頗為留心。惠妃一直都希望能夠有人輔佐十八弟;而杜君禮無論年紀還是官職;都是最合適的。阿爺登基已經二十年;就連太宗;當年聖壽只有幾何?滿打滿算再有十年之後;杜君禮定然能夠官拜宰相;那時候有他襄助;十八弟就穩若泰山了。”
“郎君啊郎君;這種胡話你也相信?”薛氏只覺得又氣又急;見李鴻還有些咬牙切齒的;她便低聲說道;“廢立之事;但凡有些名聲的大臣都是能有多遠躲多遠;當年陛下廢后;燕公還在相位;就因為不出一言;多少士大夫在背後戳他的脊樑骨?杜中書倘若是那等輕易就會被惠妃拉過去的人;想當初也不會一再違